“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得很对。”
谢玄衣笑了笑,说道:“你家先生,的确算无遗策。可有一件事,他算错了。”
钱三再次怔住。
“有些人,现在不杀,以后会有很大的麻烦。”
谢玄衣轻轻道:“元继谟和我,都是这样想的。”
……
……
江畔,雾气尽头,铁骑伫立。
“呜呜呜……”
呜咽之声,自身下传来,披着黑甲坐在高大马背上的皇城司首座,默默俯视着眼前跪在江面的男人。
“首座大人。”
特执使雀契冷漠开口:“霍曲死了,他宗门中人都被杀完了。这是他唯一的弟子,名字叫瑄……”
“不重要。”
说到一半。
元继谟便挥了挥手,打断了雀契的话语。
他坐在马上,围着瑄乌兜转了一圈,轻声问道:“你师父死了,其他师兄弟也都死了,为何你还活着?”
“……”
瑄乌缓缓抬头。
他木然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两人目光对视了片刻。
江畔一片静默。
“给你脸了……首座问你话呢!”
一位皇城司密谍,奋起一脚,狠狠踢了过去,瑄乌被踢得失去平衡,一声闷哼,向前栽倒,面颊重重砸在泥泞中,给元继谟磕了个响头。
元继谟嗤笑一声。
“大人……”
雀契带着轻蔑意味,低声汇报道:“这家伙拿了您的宝贝,这是想畏罪潜逃,幸好被抓回来了,否则不知要逃到哪去!”
他双手捧着那烟雾缭绕的宝器“燎烟盏”。
元继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淡淡道:“这不是什么值钱宝贝。”
雀契眨了眨眼,但反应极快,连忙收回了轻蔑的话音:“……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