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浴室出来径直走到床铺右侧,漆黑碎发向下滴水,睡衣扣子扣到顶端。
轮廓分明的侧脸冷硬凌厉,没有向她投来目光,抬手关闭卧室的灯光。
房间骤然变黑,新婚夜,他与她之间隔着浩瀚天堑。
变成最亲密的关系,无法跨越内心的鸿沟。
宋时微闭上眼睛,不知是认床还是旁边是谢屿舟的缘故,毫无困意。
她尽量不翻身不发出声响,旁边的男人呼吸渐渐均匀。
然而,下一秒。
“怎么不睡?”谢屿舟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沉寂,竟添了几分关切之情。
即使看不清,宋时微面朝他的方向,“对不起,影响你睡觉了吗?”
谢屿舟捏了捏鼻梁,“没有,我也没睡着。”
两人再一次无话可说,滋生尴尬的氛围。
宋时微鼓足勇气提议道:“那要做吗?”
谢屿舟‘呵’了一声,“你认为我和你结婚是图这个?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不是。”宋时微解释说:“夫妻生活是婚姻义务。”
“超过11点了。”
言外之意是他要睡觉,孟新允说过他的睡觉时间。
“那晚安。”
床品柔软亲肤,旁边睡着日思夜想的人,宋时微比想象中入睡容易。
清晨,宋时微在闹钟响之前醒来。
在她睁眼的瞬间,男人的眼神偏了过去,沉稳问她,“阿姨电话给我。”
刚醒来,宋时微意识未完全苏醒,跟随惯性报数字,“152xxxx4796。”
谢屿舟输入手机号,走去衣帽间慢条斯理穿好白衬衫,扣上袖扣,拨出电话。
他礼貌开口,“阿姨,是我,谢屿舟,您还记得吗?”
葛书韵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交代店里工作的人,到后门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小谢啊,阿姨记得,你那时候和微微经常一起去图书馆。”
同学不知道他们相熟,葛书韵是唯一知道的人。
谢屿舟客气说:“昨天加班回来得晚,没有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抱歉。”
葛书韵:“你们忙,阿姨知道的。”听谢屿舟的语气,她稍稍放心,女儿没有报喜不报忧,他们许是说开了误会。
宋时微一直听谢屿舟和她妈妈的对话,他对她妈妈比对她要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