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丞相府的下人累坏了,因为丞相足足洗了十八次澡。
没错,托宣本珍随手乱扔的月事带,魏徽难得的假期只能在浴桶度过。
思及此,他恨得牙痒痒,想着回头一定要这个叫“宣九郎”的学生付出惨痛的代价。
结果派人一查,宣本珍就是拉着郑太素裙带关系进来的那个纨绔子弟,那更好,有正当理由将人逐出国子监。
他先是去问责了一番郑太素,把他吓得脸色发绿、两股战战,心情稍微明媚两分,才叫他传唤宣本珍过来,他要亲自审问她作弊的事情。
本以为见了他,宣本珍会吓得跪地求饶,岂料,这厮一进来,瞧见他,跟看见老朋友一样,自来熟地走近他,拍他肩膀,说笑起来。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魏丞相,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郑太素给她这副姿态搞得一愣一愣,小声问:“九郎,你和丞相?”
宣本珍“哦”一声,笑嘻嘻道:“说起来,我和魏丞相算得上是血逆之交呢。”
血逆……
那是有够血逆的……
魏徽忽然幻视脸上又是一串经血,心梗要犯了,回去又得洗澡。
她还要继续夸夸其谈,魏徽丢不起这个人,打断道:“郑祭酒,你先出去,本相要单独审问宣本珍。”
郑太素只好压住强烈的好奇心,躬身退下。
办公房只剩下二人。
宣本珍表情一换,毫无骨气地跪下,拉住魏徽的衣摆,求饶。
“我那日不知你是丞相,实在不是有心的。”
“丞相你宽宏大量,肯定不会跟我一个无知小儿计较。”
魏徽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她姿态看起来是怕的,但眼眸一派狡黠,咕噜噜地转,像只小狐狸,极为灵巧。
魏徽不由多注视一眼她的眸子,人生得精致玲珑,就是性子令人不敢恭维,喜欢一个女子,不去提亲求娶,而是偷月事带,简直下流。
宣本珍手摸进自己袖子,像在掏什么东西。
魏徽暗暗警觉,打好主意,只要她再敢偷袭自己,他直接掐死她了事。
索性,一个商户子,无足轻重。
“喏,这个东西送给你。”
她手心摊开,是一瓶丹药。
上头竖着贴了一张红纸:一振雄风丸。
魏徽脸色一黑,一时竟给她气得说不出话。
“丞相,我老实和你说罢,我爹娘一共生了八个女儿,加上我一个儿子,靠的不是相濡以沫的爱,而是这个神仙丹药,它让我爹在夜里把我娘折腾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