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命苦,摊上这么一对缺德断袖。
脑子飞转,魏徽此次搞这么大阵仗,绝对是给宣本珍彻底惹火了,才会想着给她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好叫她今后不敢再犯。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没错。
郑太素心稍定,沉吟片刻,道:“十年寒窗苦读,本为致仕报国,而今,学业未成,你们便耽于风月,醉生梦死!圣贤书尽作胭脂粉,青云志化为烟花尘。如此不肖,纵有七步之才,亦不过酒色之徒,留此败类,何以劝勉勤学?”
孙星衍等人一听,脸都吓白了,这是要被逐出国子监了!?
郑太素偷瞄魏徽脸色,很好,看来没说错什么话。
他继续斟酌道:“不过,我念在你们年纪尚小,又是初犯的份上,这回就小惩大诫,罚你们每人四十大板,跪在孔子石像前忏悔己过,事后再写一篇悔改书交给我。”
四十大板?
不死,屁股也要开花!
宣本珍面色一变,没想到这回来真的。
魏徽摇扇的动作缓了下来,看郑太素的眼神稍露出意外之色。
郑太素后背一凉,完蛋,罚重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和魏徽都不好再反口,否则威信何在?
绳愆厅的弟子去拿了板子过来。
望舒见二人眉眼官司,了悟,正想开口替宣本珍求情,减轻责罚。
忽闻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喊:“慢着,学生不服!”
他循声望去,开口的,正是宣本珍。
她胆子还真大,敢在魏徽面前争辩。
望舒是有些佩服小狐狸的勇气的。
魏徽气极冷笑,稍稍坐直身体:“你还敢不服?”
“我当然不服!”
孙星衍觉得没被赶出国子监就已经是格外网开一面了,没想到宣本珍竟还不肯。
他拿肩膀撞宣本珍,急急小声道:“宣九郎,你别说话了,打就打吧。”
宣本珍躲开他,直直地看着魏徽,“我平日里虽然读书不精,但也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身正为师。”
“魏丞相,你是在醉花阴将我们抓获的,那学生想问一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醉花阴?!”
“我们去醉花阴只不过是为了长一长见识,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而丞相呢?敢问你去那里是为了做什么?”
接连两个问题砸下来,众人目光稍变,偷偷打量魏徽。
丞相今岁,家中无妻无妾,又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比这些毛头小子,他去醉花阴还能是干什么?
当然是找女人寻欢作乐的。
在众人面前被宣本珍一个学生如此挑衅下面子,魏徽气得脸色阴沉,郑太素心头祈祷宣本珍闭嘴,有什么私房话关上门去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