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我等会儿发过来。”楚扶暄快投降了,准备江湖救急。
楚母察觉到他的僵硬:“你说他很帅,是不是长歪了?这又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喜欢。”
楚父仿佛下馆子点菜:“照片最好新一点,不然我们撞见了也认不出来。”
情侣拿不出照片太离谱了,楚扶暄手忙脚乱,试图捡一张网图来应付。
无奈满页面要么网红感太重,要么非主流滤镜太厚,他着急地咬住嘴唇,听筒对面已然困惑地“嘶”了一声。
不好意思了。楚扶暄痛苦地闭上眼,打开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他当断则断,戳开那张模糊的侧影,一键转发到家庭群。
没勇气正视对话框里的祁应竹,楚扶暄眼神飘忽,向爸妈隆重介绍:[他超级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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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应竹总感觉今天有哪里不对劲。
看完数据表,他瞥了眼窗外,沪市的冬天频繁下雨,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那股寒冷潮湿仿佛要渗透过来。
祁应竹拿起桌边的长柄伞,然后推开隔音门,眼前的办公区淹没在黑暗里,剩下电梯间隐约留着灯光。
他经常这样加班到凌晨,同事形容他一看轨迹就知道是单身,修的是正统无情道。
很显然,祁应竹完全没当回事,并在别人热情牵红线的时候,自己随意地找借口推辞了。
这个举动貌似有点专横,不过他已经大权独揽,有资格肆意妄为,也懒得装模作样当绅士。
等电梯平缓地降到车库,祁应竹散漫地划了划手机,戳进内网论坛看看有什么消遣。
[某核心研发组的主策划为什么还空着,咱们策划岗的定位是吉祥物吗?]
[大家别期待主策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香饽饽轮得到外边吃?八成又是高层的关系户大乱斗,他们可以互相咬到明年去。]
[除非祁老板亲自盯,讲道理他喜欢谁谁的后台就最硬,其他人不敢吱声。]
[祁应竹大概没关注这件事,横竖到了他手底下都是服服帖帖,我没见过有谁可以动手把他治了的。]
[他多大年纪啊,有没有结婚?我遇到过他,样子很年轻诶,没人八卦么!]
[28岁,的确是集团上面岁数最小的那个。]
[毋庸置疑的光棍哈,铁血事业狂要是真的有老婆,老婆改嫁三年了估计他还没发现。]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祁应竹眉眼淡淡,索然无味地关掉了论坛页面,继而开车回家,洗完澡打算睡觉。
可惜他的睡眠质量极度糟糕,哪怕特意换过枕头、床垫、被套,他辗转反侧半天,大脑依旧保持着清醒。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祁应竹认命地坐起来,开始查找如何让自己快速晕厥。
服用褪黑素?现在吃估计明天开会还没代谢干净。
收听白噪音?他已经循环播放到手机发烫。
还有一条建议没试过,似乎可以继续挣扎:品味无聊的电子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