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里是司江度父母的长明灯。
“你……”司江度瞳孔猝然收紧,捧着匣子不晓得该从何问起。
你怎么拿到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步?
……
有太多话要讲,偏他选了最不该说的一句。
“我让你管这件事了吗?”
月舟还在骄傲万分地等他感谢,乍听这话笑还没来得及敛下,就被如此当头一棒。
还没来得及发作什么,那木头已经抱着木匣扭头走了。
司江度没来得及问自己今后该宿在何处,诺大灵殿之内,只有他和月舟。
但捱不住心底那些纷乱烦思,就找了个僻静角落默默坐下。
心乱如麻,都不知该从何处理起。
若尊父母,此物必该由他亲自取回,而不是靠一个外人可怜帮助。
再者,若是那月舟连长明灯一事都知道,那他在司氏这么多年艰难求生,这么多年狼狈不堪,月舟也知道。
大家都一样,很想在遇见惊鸿时,自己也是万般美好的模样,最好那段缱绻难忘里,互相要算得个登对。
否则自卑就如烈火,总要烧伤了谁。
司江度一直坐到星明夜浓,月舟才找过来。
这回,他不笑,也不闹。
只把怀里捧着那几壶酒往他们身边乱摆一通,像是同赌气一般重重地坐到地上。
司江度身形不动,却在阴影里暗自睫毛一颤。
——又发什么疯……也不知道砸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