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是烟筒根部要做好回风槽,以免浓烟倒灌。
“大家能听懂么?”
张祯讲得口干舌燥。
泥瓦匠们纷纷点头。
其实还不太懂,但州牧大人亲自跟他们讲解,不懂就不识相了。
张祯天天跟人精打交道,岂会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
看着他们,就像老师看着一群学酥,勤奋、平庸、有礼貌。
一问都会,一做都错。
忽然很想念台舒师兄,跟他沟通可顺畅了,她说什么他都懂,甚至没说的他也懂。
——大师侄台息虽然也在冀州,但他沉迷于研究改进旱地雷,整天呆在工房里,饭都顾不上吃,张祯不敢麻烦他。
或许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吧。
不过,也可能是她并不精通传道授业这项技能。
张祯告诉自己不要急,和颜悦色地道,“诸位不必拘束,若不明白,尽可提问。”
泥瓦匠们暗暗交换神色。
估计是见她面容和蔼,说话也亲切,一名三十多岁的黑脸泥瓦匠迟疑道,“敢问张大人,这火炕,是否就是炙地?”
旁边的泥瓦匠连忙拉他,示意他闭嘴。
州牧大人说是火炕就是火炕,你提炙地做甚?
张祯来了兴趣,“炙地什么样儿?说来我听听。”
黑脸泥瓦匠磕磕绊绊地说了,其他人也知道,偶尔做补充。
“炙地”只是一种叫法,还有些泥瓦匠称之为火地、烟地、暖地什么的。
是指在数九寒冬,将地面烧热,再把柴禾移开,然后将铺盖搬到地面上,借着余温入睡。
家境好的,还会在地面上搭个石台或木台,更为干净。
张祯越听眼睛越亮。
这不就是原始版的火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