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日本的媒体全都张大嘴巴,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然后兴奋得瞪大眼睛,闪光灯拼了命的朝余切那边闪烁,就算在现场的另外一边都觉得忽然“天亮了”!
现场唯一的翻译陈希儒听明白了,钱忠书抓着他摇来摇去:“余切说了什么?怎么日本人全被吓住了!”
新化社的老社长木青也傻眼了:难道余切又说了什么话?余切啊余切,你太能制造新闻了。
结果,陈希儒因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没有能第一时间翻译出来。陈希儒后来非常遗憾这件事情,但是他也说:我觉得如果我立刻翻译出来那句话,可能访问团有人会当场晕倒过去。
这也成为余切“登龙门”之前最后的一次文学对谈。
下午四点,《文艺春秋》向全日本正式公布结果:余切拿到了1985年度的芥川奖!
余切成为芥川奖第一个外国国籍获得者,也成为第一年轻的获得者,他加入了亚洲“准文豪”的俱乐部,并且绝不是末流的一档。在这个灿烂夺目的名单当中,《狩猎愉快》一定是能排进前十的当选作品,甚至有资格去和更久远的作品“关公战秦琼”,这种比较在日本随后的文艺评论中频繁出现。
获奖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全世界传播,长期驻扎在日本的新化社分社最先写出通稿,向国内发去,随后港地、泰国、马来西亚等地的媒体同样发布了这一消息,并逐渐演化为“最年轻的唯一”这一头衔。
《曼谷日报》说:“23岁摘芥川,日本文坛独一份!其文字淬炼如刀锋,撕碎年少轻狂的傲慢偏见——文学史首次将最年轻与唯一焊成王冠!”
《大公报》颇为诗意的评价道:“一个早熟的天才,一个晚霞般浓烈的叙事,一个灰暗的真相,一个可怖的废土社会。”
在泰国曼谷的华人水产市场,在马来西亚的华文学校,在新加坡的几所大学,在印尼,这个曾使得华人遭受过惨烈遭遇的地方,忽然都扬起了这样一种声音:
中国作家余切,拿到了芥川龙之介文学奖。
中国的文学仍然富有生命力,中国文化就是要强于那些地方的土著文化,这绝不是民族主义的说法,而是客观现实。在短短的迈向世界之后的数年,就诞生出一位称得上在亚洲都有名气的作家,而这些是当地绝不可能产生的。
像温瑞安那样学功夫说汉语的人,将更受到鼓舞:戚少商已在现实中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夺得魁首而归。他的追随者们又怎么能不效仿?
最年轻的唯一和“泰王勋章作家”的名头,恐怕要伴随余切在东南亚很多年了。
借助日本发达的传播设施,十五分钟之后,那些消息成为全世界大气层无数无线电波的一部分,杂乱无序的向全世界发散。如果在老山的前线,有人愿意打开收音机耐心的调频,也许能听到这一桩大喜事,随后引发一场小型战斗。
越南底层士兵会说:“这不是余切的小说,这完全不是余切的风格,一点儿也看不懂听不懂。怎么有人敢假冒余切?我恨不得送上子弹!”
然后,中国士兵就会用各种途径证明这一件事情,直到对面的越军破防:“他们的小说已经写去了日本,拿到了文学大奖,为什么我们还在战斗,这种战斗是有意义的吗?”
国内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大众宣读这一消息:“听众朋友们,您现在收听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接到东京消息,在经历两个多月的角逐之后,我国作家余切凭借作品《狩猎愉快》已经获得芥川龙之介奖项,该奖项是日本纯文学的最高奖项,余切也是第一个以外国人身份获得奖项的作家……”
“这雄辩的证明,国内的文学已经部分走在了亚洲一流的水平上,全国人民都为此感到欢欣鼓舞。”
“如今,在东京的中央酒店,芥川奖的颁奖仪式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这条消息成为真正意义上,第一个以官方口吻,肯定的报道余切拿奖的消息。
于是,一代人的记忆被“篡改”了,许多人都奇怪为什么消息再次传达了一遍,从昨天到今天,他们已经庆祝了一整天,现在居然又再庆祝一天,因为新闻“又“播放了一次。
多年之后,这些人言之凿凿的声称余切拿奖的时候发生在2月27号,绝不是28号,绝不是2月的最后一天,“我们早就知道消息了”。当证据被呈上来时,这些人顿时傻眼了,觉得自己记忆错乱了。
怎么会从27号变成了2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