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上沧桑的皱纹仿佛都僵住了,抬起浑浊的眼,看阮逐舟的目光里已布满被看穿的畏惧。
阮逐舟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康伯:“你告诉过叶观吗?”
康伯磕巴了一下:“四太太,老奴没有……老奴是说,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声音慢慢减弱,懊悔地叹了口气。
阮逐舟看破不说破,平静地看向他。
“为什么不说?”他问,“你认为不说出来就是在保护他,却又心怀愧疚,所以才会对叶观好,希望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良心过得去?”
康伯看阮逐舟的眼神几乎像大晚上见了鬼:“四太太,您明明刚过门不久,怎么……您究竟知道多少?”
阮逐舟嘴角挂起一点玩味的笑。
“叶观二十岁了,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护他一时,护不住他一辈子。”阮逐舟在老人肩膀上拂了拂,“还有,走路都不利索,就别自己出来倒药渣了,再被人踹了窝心脚,可没人扶你起来,冻死在外头也是你自己活该。“
说完阮逐舟转身离开,康伯吃力地佝偻着追了两步:“四太太,老奴——”
可他追不上青年的步子,很快便眼睁睁瞅着阮逐舟的背影消失在院墙尽头。
*
一夜过去。
第二天阮逐舟起来,发现院里风平浪静。
看样子,叶大当家还没发现私章已被儿子偷偷拿走的事。
自打被迫终止了家族生意上的学习,加上成日困在西院里,外头的生意逐渐全由叶臻替大当家抛头露面。
叶观却不曾有一点着急的模样,维持着晨起锻炼的习惯,每天早上热身,都能听到厢房里传来婉转动听的琵琶声。
清音雅静,为整个西院都点染亮色。
他听着琵琶声读那些军事书籍,古代兵法,听着琵琶声操练武艺,一连好几天,不论怎样专心致志,总是意兴阑珊,不在状态。
……
如此,一周过后。
[宿主,请注意。]
阮逐舟漫不经心拨弄琵琶,心里草草应了一声。他听见07号又道:
[稍后大太太会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事情涉及主角叶观,等您到达大太太房中,届时任务会自动触发。]
果然,两分钟不到,房门被人叩响:
“四太太,今天您的练琴可以免了,有件事想请您过去做个见证。”
阮逐舟答了句好,放下琵琶,开门走出。
意料之内,院中空空,不见叶观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