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儿,他原来还说过这句话??
他才刚刚哄沈辞秋,信誓旦旦说不疼,眨眼就被过去的自己打了脸,巴掌抽得啪啪响。
但谢翎不愧是谢翎,饶是如此也能找补:“当时主要是为了骂妖皇,不是喊疼,绝对不是。”
沈辞秋张了张口,可半个音都没发出,又缓缓闭上,薄薄的唇绷出了一道压抑的线条,眸光明明灭灭,都被面具的阴影给遮蔽了。
谢翎心慌慌,小声道:“阿辞?”
那厢十七岁的谢翎起不来,索性直接躺平,在软榻上望着房梁,像在思索,又像在发呆。
沈辞秋抬手,慢慢把谢翎揽着自己的手臂按下,低声说:“走吧,去把触动神识的东西找出来。”
谢翎愣了愣,松开手,沈辞秋能冷静地说出这话,将心神放到正事上来自然再好不过,但谢翎就怕这股冷静下还克制着什么,怕阿辞难过了却不与他说。
“嗯,好,这就找,不过我还有句话要说,阿辞,都过去了,很多事早翻了篇,别惦记着,嗯?”
沈辞秋刚往前踏出一步,闻言攥了攥手心,回身,隔着面具与谢翎四目相对。
他知道谢翎在担心什么。
“我知道。”
沈辞秋说。
他清楚,这些都过去了,他们都有彼此无法参与的时间,可一旦心系某人,见了对方受苦的过去,怎么可能不心疼。
“我只是看到这样的你,有些难受,谁让……”沈辞秋背对着十七岁的皇子殿下,慢慢收紧拽着衣襟的手,看着如今属于他的谢翎,“你就住在这里呢。”
你在我心里搭了个屋,抖着羽毛挤着脑袋就住了进来,从此扎了根,成了我最割舍不下的一部分。
谢翎心神狠狠一震。
在这座过去的宫殿里,听着如今的爱人捧着真心的话,真的很难不让人神魂震荡,又是喜悦,又是心酸。
“你那时是否真的难受……”沈辞秋抬起指尖,抚过他冷硬的玄铁面具,呢喃,“说句真话给我听吧。”
谢翎却猛地低头,用力吻住了沈辞秋,他此刻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全心全意吻住他心尖儿上的人。
是安慰也不是安慰,是哄人也不是哄人,沈辞秋的腰被揉在掌心,丹唇被噙在滚烫的舌间,被用力夺走了呼吸,又汲取对方的气息,被亲得红了眼尾,磨得头脑逐渐空白,什么也想不了。
分开时,琉璃色的眸中水雾氤氲,谢翎看不见,却能望着他朝自己仰起的面庞,听着他乱掉的喘息。
谢翎抬手揉捏着沈辞秋的耳垂:“缓过来了吗?”
沈辞秋说不出话。
简直是刚从难过里缓过神,又一脚踩进另一个更需要他缓缓的坑里。
只不过这个坑中有的是令骨头都在颤栗的欢愉。
谢翎笑笑:“说句真话,刀子割了肉,当时肯定是疼的,但我已经记不起那时的痛感,说明不过如此,阿辞,你要心疼我,就再亲我一下?”
沈辞秋耳垂已经被谢翎揉热了,在完全被烫熟之前,从谢翎怀里退了出来,偏过头,露着通红的耳根,拒绝了某人的得寸进尺:“……做正事了。”
“行,看来已经缓过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