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第73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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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穗彻底僵冻了。

那是他们重逢的第一年,他还在她的世界充当不为人知的窥伺者的那年,不懂感情,不懂分寸,只觉得看着她世界就很安静,会因为害怕看不到了就决定抢过来的,最莽撞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他母亲的关系就在慢慢往瓦解的方向崩,那年圣诞节他们因为陈年旧事大吵一架,他连夜回国,第一件事是想幼稚地遮掉胸前有关于血亲的胎记。

去朋友介绍的的工作室,当时老板在设计的图稿就是这副徽章样式的刺青。

像图腾,又是某种象征性的勋章。

可当他问到这是什么,老板只说两串穗子而已。

最简单朴实的物质,最复杂难懂的图案,他跟人说要这个的时候,可能也只是“吸引”“新奇”,各种出于懵懂而抉择的念头。

只是后来频频想起,那个时候他最想见的是她。

陈既白看着她迷顿沉思的表情,提醒了另一件事:“你忘记了,那条项链。”

是了。

也是这个样式的。

梁穗眼孔微微睁大,终于记起来,当时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她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无知觉地垂下去,眼睛一时没法聚焦。

陈既白不觉得这事儿能让她多挂心,连这两年不翼而飞的项链所在,他也没问过,哪怕现在提及,也只是提及而已。

他知道,就算梁穗说扔了,卖了,他都没法儿回半个字的。

所以就不问。

他懒得给自己找无趣。

陈既白看她走神,就自己接过了活,单手扣着,低头随口问她:“你不是要晚点才来?”

梁穗眼前还是散的,听见了,答得也有些迷糊,声音很低:“刚好在这儿出采访,你的案子也得到了一点消息,过来问问你。”

陈既白没觉察,系好扣子往沙发一坐,挺没趣地应声:“真是工作?”

梁穗仍低着头,心绪恍惚。

“行。”

他点头,往后懒散一靠,接受了梁穗只有工作才来找自己的事实,“想问什么?小梁记者。”

从小老师,到小记者,这个细小的,怎么听都是逗弄调戏的语气和称呼,梁穗却无法集中注意去在乎了。

短短那么一会儿,从门外到门内,从这个人到那个人,她有点被打击过头了。

伦敦,纹身,项链,喜欢。

“你怎么那么喜欢我?”

她怔然脱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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