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开了门,两人瘫累得差点席地而坐。
时悦喘一口气说一声谢谢,最后两人对着笑得直呛喉,都来不及先参观两人间的新宿舍,一边蹲一个大喘气儿,休息完了直接扒拉行李箱,拉开准备收拾。
前段日子梁梵希还总是来电说国内多雨天寒,但伦敦也不算暖和,风从没关严的窗缝钻进来,扫过衣摆里皮肤表层的薄汗,就冷一激灵。
梁穗找到作祟风源,停下收整衣物的动作,起身过去关窗。
时悦在清点自己的化妆品,零零总总多到她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在地上摆摊,摆到梁穗的箱子边。
一瞥眼看见什么,银闪闪的,好奇伸手一拉,从一件不起眼的衣服内里拉出来。
看清全貌后,微微怔愣了眼,看向扒拉窗户的梁穗,再回看手上这条图腾样式的穗子项链,惊愕失色。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玩意儿一看就价格不菲。
一是难以想象平常勤工俭学的舍友会佩戴这种品级的项链。
二是……
梁穗这时走回来,见她蹙眉低头,“怎么了?”
“你的项链?”
时悦抬起手里这条细钻构成的昂贵项链亮在对光下,也在映照下,中间断开的切口清晰可见。
她回来的步子顿然骤停,视线深深低敛。
不记得了,似乎想起过要把它摘下,但那时候脖子上已经不见这玩意儿,她想不通会掉去哪儿,居然误打误撞地扯挂进衣服里,又被她一团带了来。
时悦目光带着深究的敏锐:“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她只好想到这个可能了。
梁穗短暂地收了视线,呼吸慢顿着,平声回她:“前男友。”
“啊好可惜,这一看就很贵,比我那些追求者送的高级多了!他一定超有钱,如果你们晚一点分手,你现在不就能住到Holborn去了,试想下在一区享受留子的梦中情宅,体验五分钟速通校区,听说还有私人影院和健身房。”
时悦半开玩笑道。
可梁穗看起来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迎合地笑笑,绕
过去继续收拾。
时悦把项链递还给她,“更可惜的是它居然断了,你没想过去修吗?”
“不过这么贵的项链,修起来肯定也不便宜。”
梁穗刚拾起一件外套,握在手心,莫名收紧,眼前渐渐有片刻失焦,然后放到那条链子上,一不留神就落进一些夜幕的画面里。
仔细关紧的窗仿佛又有风吹落,丝丝入扣地,扼住人的咽喉。
呼气,放松,伸手接过,回音更淡:“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话落,随手塞进了最底层。
覆盖,掩藏,彻底关严了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