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第57章(第2页)

上页目录存书签下页

“最后的结果说是自找的我也认。不过他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我不恨他,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状态下喜欢他。我只想摆脱他,好好生活,仅此而已。”

苏虹听完,脸上又多一丝耐人寻味,紧接点开手机,锁屏显示一点四十分。

闪电切入厚重的云层,在本就阴沉的天气里很难分辨时间,街区商铺的灯箱也亮起来,在窗面晃成星点。

梁穗看着不知驶向何方的路段,想到憋了一路的疑问:“你想怎么做?”

身旁的女人轻笑出声,“不是我,”她将手机盖在腿上,偏额看向梁穗,在她懵懂的眼神里,补充:“是我们。”

话音落定,车子驶停进一条笔直延伸的胡同主干道,中轴对称的逼仄布局,窗外变成了潮湿的左右呼应的灰瓦白墙。

雨水扑砸,梁穗听见前座开门声,其中一个充当司机的黑衣男人把伞下车,这个时候梁穗才看见胡同更深一些的地方,正停着两辆车首对撞的汽车。

她认出其中一辆陈既白日常载她最多的DB12,当即从苏虹刚才那句话里反应过来,张口哑然。

没等她组织出什么话来,司机越过那两辆车,在中轴线上远远眺望主干道两侧,暴雨混沌下,厮打声从一侧传来,望见的第一眼就直直僵住,遭受视觉震撼般定在那儿半晌才手忙脚乱地往回跑。

叩击声响在苏虹那侧窗,摇下一个狭缝,阻隔雨丝,又让话传进来:“夫人,少爷打猛了,那边几个收不住。”

所有信息都组起来了,梁穗恍然大悟,指甲陷进手心里,缓缓地看向苏虹,眼里有不可思议:“你们在找人打他?”

苏虹将车窗升了上去,司机只在门口等着没走。

谈话回到两人之间,苏虹淡声说:“不用担心,他只是缺顿教训,马上出国,打坏了他母亲那边也不好交代。”

她望向前方堵截和被堵截的车辆,笑:“都不知道是谁要把谁打坏,当年应该让他少练两年格斗的。”

梁穗的注意点却全在于:“他在你们这儿又做错了什么?放弃联培,要挨打的吗?”

如果她没记错,不久前出现在她家门口的黑衣男足足有七位,一位是商务车司机,剩下的就全在里边了?!

这么大动干戈,只是缺顿教训?

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惊骇程度,光想想着就遍体生寒,手心掐陷出刺痛感。

苏虹却从头彻尾神闲气静,可以是慈蔼可亲的继母,也可以是冷面铁寒的刽子手。

“这些你不用管,今天之后,合约作废,后续我会安排,你现在要做的……”苏虹在车门按下一个开关,雨伞从收纳处弹出,她抽递给梁穗,以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表情看着她,发话:“是让他死心,好吗?”

……

胡同两旁立着错落有致的四合院建筑,拳肉交擦与闷顿的痛哼声交织进雨里,盘旋在院墙上空。

没有工具,只有蛮力,陈既白不断拖拽着人往深处逼问,落一拳问一句,在一声声的“她在哪儿”下,六人被挨个缠斗,知道打的人是谁都不敢联合把人摁死了打,单挑似的有来有回,结果是或倒地或砸墙。

而知道他们是谁的人,陈既白就没有收着打。

眼中全是失控的血性暴戾,疯魔地跨在人身上挥拳,掌指关节渗出的血水擦磨着那人已经被打得青红的面颊,有人挥拳来阻,他反手一拳又把站着的甩得趔趄。

眼看场面越来越不可收拾,他们其中有在默声交流,像是考虑怎么收尾,直到一通电话响。

接起的人三两步靠远了,雨水渗进听筒,新指令模糊响在耳边,只几秒之间,那人挂断电话,挺直胸膛迈过去,冲两旁的人使眼色。

三个人立马蓄起力去把地上的陈既白架起来,他脸上混着雨,混着血,混着脏污,沿着滚动的喉结滑进衣里,跪地上仰,眼里是蔑视,凶气腾腾的杀意,不断使力试图挣脱。

他们几乎都脱了外套,衬衫解扣,单挑过还能站得起来的都在活络筋骨。

上页书页存书签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