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第2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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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穗紧张得睫毛直颤,陈既白坦直得盯她,不收敛侵略性,手腕的力却一点点在松,和善地冲她一笑:“我们先复习,好不好?”

哄孩子似的还好不好。

梁穗整个人都不好了,没由来的拘板,就

这么被陈既白摁到ppt前了。

他整理出来的易错点和知识重点,比她自己找的题型都全,全部言简意赅挑核心总结概括,陈既白一页一页给她讲解过去,有时举一反三来问她,还能让她一阵懵,这种既视感就像那天在课上见到的不大正经,但认真起来又专业得没话说的年轻讲师。

他好像是在给她“开小灶”,这种诡异的认知浮现。

但很快,梁穗又发现了不对,停顿质问:“但,你怎么知道我要考什么?”

陈既白敲进下一页,闻言一乐:“我是你陈老师啊。”

梁穗不理他。

专心听进去之后其实不会再怎么分心,陈既白没有别的骚操作,梁穗很容易就没了猜测的戒心,中途陈既白给她举例时,还会带动她一起参与讨论某个案例的想法,潜意识打开她的思维。

他是能独立当讲师的人,这方面一点都不逊色。

笼统讲完一块儿,就从包里另外给她拿模拟卷,不知道在哪儿找来的,主观题的易错核心都明晰,连要背什么都一览了然。

他不知道她什么方面薄弱,但基本都总结了重点,一股脑给她塞圆了。梁穗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思维呼啦啦转,一停就心情复杂。捏着卷子翻转,也不知道摆什么表情。

陈既白嘴上不闲着:“多看大纲,看熟再去做题目,复习几遍核心考点,卷子写完了发我,考前把错题看一遍。”

也不知是不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他支着半边脸,在女孩凝思走神的侧脸游移,嗤笑:“不至于上课答个基础题都慌。”

梁穗立马听明白,急了瞪人:“谁慌了,那明明是因为你。”

陈既白笑意轻慢,曲起指节叩在电脑屏幕,“瞪这儿。”

梁穗挤了挤眼,转回去的动作幅度用力,又听见他笑。

他真的不能说正事以外的话,刚印象好一点儿,就要被这副没正形的样子打回起点。

陈既白继续带她大致地过一遍ppt内容,偶尔对她提问,讲析,不断地更换解释角度,让她全方面地理解,听懂。

他左手虚握抵颊,右手在屏幕里东滑西指,人都是歪坐,与一丝不苟的梁穗对比强烈,虽闲散却悉心,言谈之间的专业度根本不会让人注意他不规整的坐姿态度。

又可能是这会儿相处的时间里过分的和谐制导,她会被大部分时候专心一志的陈既白给代入氛围,隔不久就有人看向他们,极似样貌登对的情侣,令人艳羡的相处,开始她会膈应,不舒服,在陈既白旁边缩着去躲避那些目光,后来全情投入,又都可以忽视掉了。

但那时她把时间、把自己都忘了,也不会意识到,那是第一次不抗拒与他在公开场合并肩。

快三点,梁穗停下来看了眼时间,准备收工,也第一时间就想到跟陈既白打招呼。

这人已经在看手机了,先瞥了她眼,不用说明,明白意思,笔记本一盖,问:“去哪儿?”

梁穗停了几秒,可以直接说回宿舍,但犹豫过后却脱口直言了:“我得去我姐姐那儿了。”

跟宋长恒分手的事,过去有一周了,她光顾着忙碌,也忘记找机会跟姐姐聊起。

她还思索着语言组织,陈既白又说:“我送你。”

梁穗挺意外,马上拒绝:“不用了,今天谢谢你。”

总算有那么句诚恳中听的。陈既白也舒畅,自顾自收拾摊子,“内容回去再发你一份,哪里不懂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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