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想,陈既白也没有多问,只是车里头另外一个人凑过身来不合时宜:“聊上了还?”
梁穗眼一转,跟里边四目相对,印象很浅,隐约好像是篮球场见过。
她没想到戴着口罩,这人还能看一眼就来句:“诶,送花的?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梁穗:“……”
辛弛凹着腰身侧过来,陈既白嫌他脏了主驾,“滚回去。”
再看梁穗,面上又带回了惯有的礼貌良善。
“抱歉,他见个女的都眼熟。”
他说。
她甚至还没有感觉到冒犯,他就已经道歉了,和白天那样傲慢下人面子的做派,完全不是一个人。
梁穗更不知说什么,摇摇头:“没事。”
“花很漂亮。”
他盯着她,突然说。
梁穗一愣,“……谢谢。”
“我也觉着你眼熟。”
他嘴里蹦出的话隔一句就拐个大弯道,梁穗当然措手不及,极不自在地把脸稍侧了侧。
就听到一声笑:“开玩笑的。”
“……”
她也不知道陈既白的脸色是觉得那字儿好看还是难看,总之,那张贺卡并没有待在花束里,花束也没有待在他的手里,一上车就怼给了副驾,顺带催辛弛也滚下车。
他开跑车副驾从不载人,辛弛知道,上来就是嘴两句,没成想真被浇冷水,控诉起来:“花都给你买过来了,就送一下都难为你?”
辛弛被花挡得看不见脸,嚷一句话,陈既白车都给他开了,冷风嗖嗖灌,心也凉了。
“趁我还没把导航地址换了。”
他还拿不去威胁上了。
辛弛手段用尽,只剩白眼,“不解风情。”
辛弛从右边下去,正对校门口,此时进出人少了,轻易就看得清人,扒着车门,叉着腰冲里头弹舌,引其视线一致向外。
“那小少爷还真来了。”
不远,梁穗站在树影里,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