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打电话叫人来换了锁,晚饭叫了最爱的那家餐厅的外送,晚上没再吐,白鸽慢慢吃了几口饭。
想抽烟找不着烟盒,想喝酒找不到酒瓶,白鸽翻箱倒柜,最后在厨房最顶上的柜子里找到了酒瓶跟烟盒。
白鸽开着窗,倒了杯酒,站在窗边边喝边唱歌,一开始他只是鼻子里哼哼,后来酒劲儿上来,也放开了,声音越来越大,手还半攥成拳头举到嘴边当话筒。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鸽,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楼上的小夫妻俩站在窗台边往楼下喊:“大半夜的,楼下那只鸽还是那只鸟,别唱了,扰民了。”
白鸽忘了时间,赶紧闭了嘴,关上窗户,嘴里又开始嘟囔,真是的,你们小夫妻俩半夜为爱鼓掌叫的声音那么大不说扰民。
这一晚白鸽睡得很不踏实,他总觉得顾维会又像鬼一样突然出现,站在他床边或者床尾看他呢。
白鸽没再自己玩儿,但是他一晚上醒了好几次,醒了就撑着胳膊坐起来四处看看,扫扫床尾,瞄瞄客厅。
一晚上反反复复好几次,一直到天亮,白鸽也没再看见那个“鬼”出现。
最后一次躺好,白鸽才想起来,他已经把锁换了,顾维不会再出现了,除非他是真的鬼,能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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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上顾维在家里收了个快递,收件人是白鸽,正正方方还有点扁的快递盒,他用手掂了掂,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没来得及拆,医院有急诊电话,他把快递放到书房桌子上就走了。
路上顾维给白鸽发信息,说自己有急诊,让他去约好的心理医生那里,顾维还给他发了医院地址跟医生助理的电话,他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的。
白鸽回了个“不去”,又给那个心理医生助理打电话取消了预约,摁灭屏幕,调成静音,扯着被子蒙到头顶继续睡觉。
顾维是晚上来的,正好是第三天。
白鸽半夜睡得正沉着呢,被砸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白鸽这两天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好不容易睡着了,被噪音打断很暴躁,鼻子里的出气声很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起床气,摔摔枕头,踢踢床头,用力拉开房门。
他趿拉着拖鞋从卧室里走出来,乖乖也被砸门声吓到了,一下跳到白鸽身上,爪子扒着他胳膊,嘴里呜噜呜噜的,眼珠子还望着大门。
顾维来的时候敲不开门,钥匙也打不开,打电话叫了开锁公司。
门一开,开锁的跟顾维站在门外,白鸽抱着乖乖站在客厅里,三人一猫四双眼睛都直了。
白鸽阴沉着脸:“谁让你砸我家门的?”
开锁的人也傻了,没想到房子里有人,转头就问顾维:“你不是说这是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