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喜气洋洋又心痒难挠的,就等着他们回来。
小小一个家,买几匹马就是大事了。
尤其男人们。
肩膀有伤的和何米堆是一个村的,也姓何,叫作何猪子。一只眼的叫作刘可瘦。
还有一个陈六娘。这三个家伙一上午也不知道往大门上跑了几趟。
“关伯,回来了没?”
“关伯,你说米堆会挑个啥样?黑马白马?还是枣红马?”
“关伯,你知不知道,娘子说买六匹,六——匹呐。这气派!不愧是大户人家。”
关伯老年丧子丧孙,身上有点死气,不大爱说话。
被徒弟给整个人卖了,给他找了个养老的地方。主家大方和气,说话利落。关伯这几日吃得都很好,脸上竟长肉了,死气散了不少,开始有生气。
“去去去,砍柴去。”
他骂几个年轻的,“马厩收拾好没有?豆料备齐了没有?”
“备齐了,备齐了!”
“马厩洒水冲得一丝灰都没有!”
“就等马了!”
此时的马,等于后世的车。没有男人不爱的。
尤其娘子一出手就说买六匹,显然是将他们几个人头也算进去了,以后大家都能捞到马骑。
想想就焦急得不得了,何米堆和王管事怎么还不回来。
“来了来了,有马蹄声。”
老关头忽然说。
然而并没有看见人或者马的踪迹。
大家怀疑。陈六娘更说:“关伯,你瞎说呢,哪有?”
老关头轻蔑哼了一声。
没一会儿,真的听到了马蹄声。
陈六娘:“咦?”
老关头啧道:“我跟着先帝出征过两回。小兔崽子不信我。等等,数不对。不是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