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没去琢磨这些,只埋头干饭,做活,挨打。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会如大家谈论的那般继续下去之时,变化,忽然就降临了。
一帮杀神登岸。
不,应是一个魔神带着一批杀神登岸。
一夜之后,“黄苇岛”变天。
太远的人和事他看不到,也不去凑那个热闹。
他只知道,那些在役夫中高高在上,每天都将他当沙袋一般捶打的“大人物”,在那魔神的目视之下,被那成群结队的杀神,如一条条死狗一般脱出,被干脆利落的砍了脑袋。
当事情结束,走在回营的路上,好多熟悉的脑袋,就挡在他们前方。
许多与他同路,同样受了不少欺负的役夫,都忍不住伸脚去踢。
一来二去,那些脑袋如球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
张山没有去踢,好几次甚至有意避开了向自己滚过来的脑袋。
见他如此窝囊,那些向他“传球”的役夫伙伴,露出鄙夷神色,便也不再理他。
之后不久,便是那姓向的杀神,带着一群小杀神,对他们逐一询问并造册登记。
从姓名,到出身地,如何成为役夫,会做什么,都被人盘得清清楚楚。
在盘问清楚以后,还会有人伸手在他们身上拍拍打打。
张山也不例外。
他的经历虽然有点惨,但无论盘问之人,还是登记之人,都没有任何动容。
变化发生在盘问结束后,一只手忽然拍在他肩上。
他没有抵挡,只觉得那手掌仿佛滚热的烙铁一般,肩背处的皮肤,本能的一阵轻微收紧,让渗入体内的“热力”消解一些。
在当人肉沙袋时,他就常用此法化解那些过于恶毒的拳脚。
他以为这就完了。
可那个朝他拍掌之人,却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
然后,那个姓向的杀神就来到了他面前。
同样一掌派过来,他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身体似乎也想动弹,可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以为要完蛋了,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姓向的只啧啧了两声,道:“张山?好小子,入门炼皮,至少两年了吧,藏得够深的啊!”
炼皮?
我没炼皮啊。
哦,要是天天被人毒打也算炼皮,也不能说这向杀神判断有误。
这个小插曲之后,除了往日鄙夷他、欺负他役夫同伴一个个面色大变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