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被皇家截胡的,唯有时任河南尹的郑颢,但郑颢与万寿公主不和的事情,几乎是朝野皆知。
昔年郑颢弹劾白敏中成功后,万寿公主与其发生争吵,郑颢甚至破口大骂白敏中坏了他的好姻缘,惹得万寿公主告状告到了宣宗李忱的面前。
此事传出后,郑颢便被一直留在洛阳,而万寿公主则是依旧住在长安。
听闻夫妻决裂后,郑颢便突然病重,而青梅竹马的卢氏只是经过洛阳看了一眼他,他便大病好转,这几年在洛阳待得不亦乐乎。
万寿公主几次来找李漼这个弟弟,希望把郑颢调回长安,李漼也都因为些许事情耽搁了。
如此可见,这种世家子弟对于娶公主的怨念有多深。
李梅灵虽然温柔体贴,不似万寿公主那般骄纵,但也不会有几个世家子弟愿意迎娶她。
“你这阉奴为何支支吾吾,莫不是朕家的女子不如外家乎?!”
李漼瞧见田允支吾的模样,不免生气质问起来,田允见状则是连忙跪下:“陛下息怒,奴婢只是在想,可有相熟的世家子弟符合条件。”
“哼!”李漼闻言坐下,事后询问道:“可有人选?”
“倒是听闻京兆韦氏,昔年武昌节度使韦悫(què)长子韦保衡有才学,容貌中上,进士及第后担任起居郎,只是陛下不常让起居郎入咸宁宫,自然少见。”
“韦保衡?”李漼想了想,根本想不起来是谁,但听后还是点头道:“为人品学武功如何?”
“品行倒是没有太大问题,武功不曾听闻,但听闻马术不错。”田允如实交代。
李漼闻言满意道:“马术不错,那武功必然不错。”
眼见自家阿耶露出满意之色,李梅灵不免皱眉道:“您真要将女子嫁出去?”
“女子总归要嫁人的,更何况这韦什么的这个男子也不错。”李漼起身来回渡步,仿佛为了说服自己而呢喃道:
“更何况他没了父亲,你嫁过去也不用伺候公公,可惜……若是其母亲也不在世,那便更好了。”
李漼看向田允:“这韦什么的男子,可还有母亲在世?”
“尚在人世,听闻刚过五旬。”田允不紧不慢回答,李漼闻言有些遗憾。
遗憾过后,他目光看向李梅灵:“要不要召他前来看看?”
“不见!”李梅灵皱眉起身,恭敬行礼道:“儿臣身体不适,便不与陛下共用膳食了。”
话音落下,她冷着脸往外走去,李漼连忙追上去:“囡囡生气了?”
“囡囡?囡囡别走啊……”
任凭李漼怎么哄,李梅灵都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出了咸宁宫,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李漼止步咸宁宫的殿门前,忍不住道:“女子心思难猜……”
跟上来的田允见状作揖道:“陛下,是否还召韦保衡前来?”
“不见!”想到李梅灵因为这件事与自己生气,李漼也甩着脸色转身回到了咸宁宫去。
田允见状错愕,随后连忙吩咐其它宦官,将乐师与伶人召入咸宁宫中。
不多时,乐师与伶人被召入咸宁宫中,宫内再度响起了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