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骈……又是你!”
成都城外,听着帐外的攻城喊杀声,祐世隆额头青筋暴起。
今日是他率军围攻成都的第十日,但成都并未陷落,大礼的军队也仅仅只攻破了笮桥和万里桥在锦江南岸的两座营垒,至于北岸的营垒,此刻仍旧矗立在石桥北岸。
如此局面,本就不好,但更不好的情况也在清晨发生了。
高骈率领精骑袭扰祐世隆留在嘉州、眉州的精骑,不过一日时间,大礼死伤的精骑就不下四百余人。
要知道这些精骑所乘马匹,可都是大礼先帝先王高价从吐蕃占领西域时期买到手中良马所培育的军马。
一下子损失四百余匹军马和四百多匹乘马,祐世隆怎么可能不心痛。
当然,比起损失来说,更重要的就是军队的退路被高骈袭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截断。
攻下成都已经不现实了,祐世隆不得不思考是否撤军。
“陛下,臣段宗榜(赵诺眉)求见!”
帐外,段宗榜与赵诺眉的声音响起,祐世隆脸色阴沉道:“进!”
在他的示意下,段宗榜与赵诺眉走入帐内,并第一时间跪下行礼道:
“陛下,臣等无能,竟无法攻破城外营垒,甚至连外郭都尚未触及。”
“哼!”祐世隆冷哼,虽说他也知道这并非两人过错,而是唐军回防速度太快,没给他们可乘之机,但他自然不会承认这是自己指挥上的问题。
“罢了,此事功过相抵,大军将准备拔营撤军吧。”
祐世隆的话令二人错愕,但段宗榜很快反应过来道:“陛下,莫不是高骈出兵袭扰了我军后路?”
“嗯……”
祐世隆将军报丢到地上,段宗榜上前捡起查看。
得知高骈的作为后,段宗榜这才将军报交给赵诺眉,而祐世隆也趁机开口道:
“无法攻下成都,后路被高骈袭扰,我军唯有撤军这一条路。”
“不过在此之前,朕要你们掳掠成都城外近五十里的所有百姓。”
这次出兵,所获虽说不少,但却无法满足祐世隆。
大礼境内军民二百万之数,可是善于耕种的人口并不算多。
即便是普通的汉民,但只要会种地,都能帮助大礼开垦足够多的耕地来缓解内部矛盾,工匠就更不用说了。
“臣领旨……”
段宗榜作揖应下,赵诺眉紧随其后。
“退下吧!”
眼见二人明了,祐世隆也不再挽留,当即派二人前去掳掠人口。
“铛铛铛铛……”
忽的,鸣金之声不断响起,战场上的大礼军队开始如潮水般撤去。
他们在撤军前带走了甲兵的尸体,而群蛮与强行掳掠而来的汉民尸体则是遗留在了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