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城内的嗢末人想要制作投石机,却没有足够的木料。
正因如此,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战争正在倒向陇右军。
“杀……”
喊杀声在黑夜里响起,无数试图逃亡的回鹘人,正在被河西、陇右等精骑追杀。
回鹘人马力耗尽后,只能在原地放牧好几个时辰,让马匹啃食青草,缓慢恢复马力。
相比较之下,陇右与河西精骑只需要让马匹休息半个时辰,为它们擦擦汗,喂食一两斤豆子就足够。
刘继隆、张淮深他们不知道自己追击了多远。
他们只知道,随着月亮高悬黑夜正当空时,他们才渐渐停下,在地上铺上层毡子便席地而眠。
待到天明,所有人继续上马,向着居延海方向追杀而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大股逃亡的嗢末人,他们二人才决定收兵。
不过刘继隆是要返回姑臧城,而距离他三十余里外的张淮深则是要前往西边,准备在西边守株待兔。
“告诉张使君,稍后我会派人去三泉眼子给他送粮,请他派精骑接收粮草。”
得知张淮深的想法后,刘继隆对河西军派来的塘骑交代起来。
“末将领命!”河西军塘骑不假思索的应下,随后被刘继隆礼送上马。
十余名塘骑向西北方向驰去,而刘继隆也看向了身后的陇右军。
两千余人面露疲惫,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染了不知道谁的鲜血。
鲜血干涸为血垢,看着十分狼狈。
李商隐在几个呼吸间眨了好几次眼,显然已经困得不行。
以他四十六岁的年纪,刘继隆都担心再继续熬下去,他会猝死在马背上。
曹茂倒是瞪着眼睛,不过眼睛里布满血丝。
“曹茂,你为义山牵着马缰,义山你自己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让曹茂带你回去吧。”
刘继隆吩咐起来,但李商隐却摇头道:“若是如此,倒不如现在返回姑臧,在军营里好好休息。”
“更何况……”李商隐露出十分满足的笑容道:
“姑臧一战,某也收获良多,脑中藏诗无数,若是睡过去,恐怕醒来便没了兴致。”
“趁此返回,将诗写下后,再行休息也无碍……”
见他坚持,刘继隆轻笑道:“看来,你又要作几首边塞诗了。”
自李商隐来到陇右,先后作出六十余首诗,基本都是五言七言的诗体。
不同于昔年的情爱、咏史、咏物等题材,在他陇右的诗词基本以边塞将士辛苦,百姓艰难,治理民生感慨等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