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的两千五百弟兄,都被调往嘉麟、番和、昌松三个城池去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光凭我们这五百弟兄,可不一定真能闹出什么动静。”
吴煨闻言也反应过来了,随后皱眉道:“应该不至于吧?”
他话音落下,牙门外便小跑进入一名校尉。
“牙将,东门有兄弟传来消息,王端章、张直方带着一千会宁军和两千民夫,一千多车钱粮在东门和索刺史交接。”
“一千多车钱粮?!”
“你没看错?”
二人闻言站了起来,眼底流露贪婪之色。
只是片刻后,二人眼神又渐渐清澈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闹事情。
他们戍期在即,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更何况他们这六年赚的钱粮也不少了,带着这些钱粮回家,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般想着,王守文和吴煨坐下。
“知道了,若是有别的异动,及时告知我们。”
“是!”
校尉退下,王守文看向吴煨:“快回家了,别节外生枝。”
“放心,我比你还急着回家呢。”吴煨笑了笑。
尽管二人没有妻女子嗣在家乡,但对于汉人来说,回家二字仿佛烙印在血脉中。
即便家乡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但回去能看到儿时记忆里熟悉的街道、屋舍,这就足够了。
二人沉默下来,可姑臧东门的索勋父子却没有沉默。
“张使君,眼下风雪大,不如等风雪停下再走如何?”
索忠顗笑呵呵的对张直方作揖行礼,张直方却瞥了一眼后方的车马。
那一千多辆正在装卸的马车,装的可都是留赤水军再戍三年的钱粮。
对于王守文和吴煨等人,张直方简直不要太熟悉。
他心里十分清楚,再戍三年的消息传出后,赤水军中的五百天平老卒肯定会趁机闹事,而早就想着回家的两千五百郓州籍贯的赤水军,也会盲从跟随二人。
索忠顗之所以留下自己,可不是因为什么白毛风和大雪,而是想让自己留下给他撑场面。
他与这对父子没有恩情,只有仇怨,干嘛要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