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魏谟充剑南西川节度事大使,兼成都尹,管内观察处置统押近界诸蛮及西山八国云南安抚等使。”
尽管很想处理白敏中,但李忱也知道,白敏中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若是强行拔除,必然要损害朝廷利益。
将他徙往荆南节度使,依旧保留其使相的身份,这已经算是自己对他的宽大处理了。
“臣遵旨……”
马公儒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随后作揖应下,将此事传往了南衙。
不多时,南衙的令狐綯便知道了这件事,他为白敏中的下场松了一口气,同时依照宫中的旨意,命三省起草、检阅圣旨,由门下省发出。
三月初,身处成都的白敏中得知了自己突然被调任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猜出了些东西。
正因如此,他急忙召见作为监军的杨复恭。
“司空!”
杨复恭急匆匆走入府衙,府衙内充满了收拾东西的家仆。
不多时,他来到了内堂,见到了一身常服的白敏中。
六十五岁的白敏中,此时虽然被徙任他处,可他却依旧精神,并不因为这件事而丧气。
“子恪来了?”
白敏中见到杨复恭,当即示意他入座。
杨复恭连忙作揖,而后入座道:“司空,听说您被徙任荆南,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白敏中摇了摇头,随后笑道:
“大概是与刘继隆的贸易被朝廷知道了。”
“定然是那群人检举的!”杨复恭咬牙切齿,而他所说的那群人,便是西川军中的北司将领。
毕竟在他看来,刘继隆没有检举白敏中的嫌疑。
白敏中虽然限制着迁入陇右的饥民,但一年下来起码还能有个几千人。
现在换成魏谟,以魏谟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刘继隆恐怕连几千饥民都难以获得。
不止是他,就连白敏中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们将这些事情归到了西川军中北司将领的身上。
“好了,不必烦恼。”
白敏中安抚着杨复恭,轻声笑道:“我在西川为官四年,为西川编练千二百精骑、五千马军、八千骡军,又修复西陲、北境多处关壁,西川防御,已然固若金汤。”
“魏申之此人我了解,他为人刚正,必然不会与刘继隆苟且,但西川吏治不堪,州县官员恐怕早已被刘继隆收买。”
“魏申之即便有心阻拦,却也阻挡不住。”
“好在老夫留下了这些骡马精兵,若是日后刘继隆作乱,也能御敌于关壁以北,不至于被入寇境内。”
对于刘继隆,白敏中的态度是既要合作,又要提防。
他本欲是想编练三千精骑,两万马军和骡军,以此增强西川军实力。
只可惜目标还没完成,他便要徙任荆南节度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