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谓丹药,无非术士哄骗君王罢了,若要长年,理应调养,而非服食丹药。”
“呵呵……”
面对魏谟的谏言,李忱心里虽然依旧不喜,但依旧笑道:“这便是太医院给出的药食,而非丹药。”
“魏相放心,朕并不贪图长生,只是时局紊乱,朕放不下心来,所以才会服食药食来调理。”
“陛下……”魏谟还想劝解,可李忱却抬手阻止道:
“明日便是元宵,魏相来寻朕,想必不是为了长年药而来的吧?”
“陛下明鉴。”魏谟作揖行礼,随后才开口道:
“近些日来,北司南衙不少官员暗自揣测上意,臣担心这样下去会引发党争,因此想请陛下在明日元宵佳宴时册立储君,以免国本不稳。”
魏谟说的还算收敛,毕竟有裴休这个前车之鉴,他也知道这件事十分敏感。
只是他觉得,皇帝如今四十有七,理应比去年时要宽心才对。
加上南衙北司争储风波越来越大,他担心会引发党争而国本不稳,所以才会前来谏言。
可惜,魏谟还是小瞧了李忱对权力的掌握。
面对魏谟的善意谏言,李忱不免想到了白敏中的事情,眼底闪过寒芒。
只是面上,他依旧和悦道:
“储君之事,朕深思再三,依旧未曾拿定主意。”
“朕答应魏相,岁末之前将储君之事定下。”
魏谟见状,只能无奈作揖:“若是如此,那臣无事了。”
“嗯,魏相慢走。”李忱笑着点头,然后眼睁睁看着魏谟退出紫宸殿。
在魏谟走后,李忱目光瞥向不远处的马公儒、王宗实。
二人被他看得发毛,却依旧不苟言笑的站在角落。
“宣令狐綯入紫宸殿。”
李忱声音发寒,二人连忙作揖应下。
半个时辰后,令狐綯急匆匆赶来紫宸殿,而李忱则是将郑颢带来的文册交给了令狐綯,示意他阅览。
令狐綯刚刚翻开文册,当即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倒不是因为白敏中和刘继隆“逼良为奴”而震惊,而是因为这本文册而震惊。
这本文册之中,白敏中与刘继隆私下贸易十余万口百姓,白敏中获得挽马与骡马,而刘继隆获得人口与粮食。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白敏中必然要被处置,因为他贸易人口的数量太大了。
“陛下,这本文册会不会是……”
令狐綯想说这是伪造的,但李忱沉声道:“朕已经派人去剑南道取证,用不了几日,便能将消息传回。”
李忱之所以敢现在通知令狐綯,是因为距离他派人去剑南道已经过了小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