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们以雷霆手段驱逐张直方,控制赤水军,那未必不能破局。”
“我何尝不知……”张淮深长叹一口气道:
“只是这么做之后,朝廷若是断绝商贸,那我们如何吸引中原百姓前来河西屯垦?”
“屯垦?”张淮涧不满道:“朝廷那边根本不放人!”
“我们打通与关内的官道已有两年时间,可这两年时间里,关内道仅有数百口百姓前来屯垦。”
“按照这种速度,恐怕等我们死了,凉州都不能恢复开元年间的人口。”
“要我说,还是我们太过保守了,看看那刘继隆,他才收复三州,都敢向朝廷索要陇右节度使了!”
张淮涧说罢,张淮满也气愤道:“要我说,就该像刘继隆一样莽撞些,说不定我们强硬,朝廷就把张直方调走了!”
随着刘继隆在陇西的所作所为被李仪中探查回禀,众人对朝廷的不满也与日剧增。
他们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本本分分却一波三折,反倒是前往陇西肆无忌惮的刘继隆能平安无事。
日子久了,他们也想撒撒野,让朝廷知道河西也不全是软柿子。
只是对此,张议潮和张淮深都在极力压制,因为他们并不想和长安撕破脸。
“这件事,容后再议……”
张淮深皱眉决断,可听后的张淮涧、张淮满等人却先后起身:“那我们就回去了!”
说罢,二人气愤离场,而酒居延也缓缓起身,作揖之后退出了内堂。
显然,三人都对张淮深的决断感到不满,而张淮深则是将目光投向哲多悉别。
“哲多悉别,你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吗?”
张淮深目光复杂,想从哲多悉别口中听到答案,可哲多悉别之所以归附张议潮,主要还是为了家族,所以他不可能站队。
“末将不知道,全听使君安排……”
哲多悉别拱手作揖,见状张淮深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哲多悉别没有逗留,立马退出了内堂,而张淮深也在他们走后,将李仪中交来的情报,派人送往敦煌。
半个多月后,当轻骑将情报送到敦煌时,张议潮神色复杂,末了只能感叹一句:“英雄出少年。”
相比较他们的优柔寡断,刘继隆却根本不将朝廷放在心上。
驻扎在洛门川的薛逵、高骈曾几次派遣轻骑邀请刘继隆去洛门川,但都被刘继隆拒绝了。
除非唐廷拿出切实的利益出来,不然刘继隆才不会热脸去贴唐廷的冷屁股。
他这种“跋扈”的行为,倒是让薛逵等人不自信了起来。
时间进入腊月后,眼看朝廷迟迟不给予自己擢赏的圣旨,刘继隆也有些着急了。
为了壮大声势,他特意将襄武、渭源的新卒都抽调到了陇西练兵,并命人多插旌旗,营造出人马众多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