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居延、张淮涧脸色难看,目光与张淮深一致盯着堂内那道身影。
面对他们的目光,王景之嘴里苦涩。
“这件事,也非我们想看到的……”
“常侍本想上早朝时通禀大捷,结果宫里知道后,立马就开了临朝,将封赏给定了下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凉州刺史的位置保住了,只要凉州不乱,会兰二州就乱不起来。”
王景之安慰着张淮深,可张淮深却怒道:“这还不够乱吗?!”
“我们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让百姓和我们一起享受太平!”
“可是如今……如今……如今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把局势搅乱,把水搅浑,至尊到底在干嘛?!”
“节度使!”听到张淮深出言不逊,三人连忙制止,眼神提醒他小心隔墙有耳。
饶是如此,张淮深却还是冷静不下来。
他素来是一个冷静的人,但面对好不容易太平下来,却又遭遇挑拨而即将动乱的河西,他却迟迟冷静不下来。
“节度使,还是冷静下来,想想应该如何处理吧?”
王景之劝慰着他,而张淮深也攥紧了拳头,压着怒气道:“刘继隆和李仪中都好安抚,难点在于索勋。”
“朝廷擢封索勋为会宁军节度使,却把会州刺史的位置给了酒居延。”
“若是索勋知道这件事,恐怕会误认为是我父亲为了扩大我麾下势力,刻意为之。”
酒居延是张淮深的死忠,这点在他没有跟随刘继隆去兰州后,早就深入河西人心。
那么酒居延得到了会州刺史,旁人自然会想,这是张淮深或张议潭的手笔,为的就是让张淮深彻底坐稳未来河西节度使的位置。
这种挑拨的手段,如果放在张淮深身上,那他顶多一笑而之。
但放在索勋身上,以索勋的脾气,他可不会让家仆出身的酒居延骑在自己头上。
“我手书一封,先安抚好索勋!”
张淮深想到便做,立马走向书房,准备给索勋写一封手书。
王景之见状不解,安抚道:“节度使不用着急,我虽走会州来,但并未把事情告诉索刺史。”
“不!”张淮深看得透彻:“你没告诉他,但却会有有心人告诉他。”
“与其让那些人告诉他,不如让我告诉他!”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张淮深便书写好了手书,同时密封起来用火漆烫好后递给酒居延。
“这封信,你派你的亲信送过去,这样会更显诚意。”
“是!”
酒居延作揖应下,而王景之却皱眉道:“索勋那边安抚下来了,那刘继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