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饮而尽,苦涩在口腔蔓延……
沉默片刻,看着薛绥收拾药箱的背影,忽然问:“那两株忘忧草,你打算如何处理?”
薛绥的动作停了下来。
忘忧草来之不易,此刻却仿佛烫手的山芋。
用了,或许能解情蛊,却要承受断情的代价。
不用,情蛊如剑悬顶,朝夕难安,不知何时便会要他们的命。
沉默片刻,她轻声道:“我再想想。”
天枢看着她纤瘦却挺直的身影,心中叹息,拍了拍身侧。
“坐这边来,我替你把把脉……看看情蛊近日可有异动。”
薛绥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近来,她时常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心口的悸动似乎也比往日更频繁了些。不仅如此,晨起时总有恶心之感,且食欲不振,偶伴有眩晕……
这分明是情蛊加深所致。
“有劳师兄。”
她依言坐下来,伸出手腕。
天枢三指搭上她的脉搏,凝神细诊。
脉搏往来流利……
他先是一怔,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惊讶,随即看向薛绥的脸。
这脉象……是……滑脉?
薛绥迎着他的目光,心头一紧。
“怎么?蛊毒加重了?”
天枢张了张嘴,喉结滚动,艰涩道:“平安,你……可有想过身子不适,或许不是情蛊的缘故?”
未及细品他的话,院门外传来马蹄声。
紧跟着,一名小护卫走进来,掀开帘子带出一阵冷风。
“乌兰公主,来客人啦,说是……上京来的。”
上京来的客人?
薛绥心下微诧,起身拍了拍袖口上的药粉,整理了一下衣裙。
“知道了,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