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所做,皆为薛家!你休要再口无遮拦,忘了身为薛家女儿的本分……”
“借口。”薛绥直视他通红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起身,不顾崔老太太的阻拦,冷冷道:“父亲不过是为了保住刑部尚书的位子,为了有朝一日做大梁国丈……姑母若泉下有知,该有多心寒。”
“孽女!”薛庆治怒极攻心,捂住胸膛,气得脸色煞白。
“滚!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父亲息怒,六妹妹有口无心,你别跟她一般计较……”薛月沉急忙扯住薛绥,示意她向父亲道歉。
薛绥却只是冷冷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她与薛家,早就分道扬镳,注定无法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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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薛月娥正披头散发地跪在院中,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那白皙的颈子上,有一道瘀血堆积的勒痕,青紫一条。
看到薛绥过来,她抬起泪眼,咬牙切齿地指责。
“丧门星!是不是你在害我?你羡慕我要做魏王妃,即将显贵,便指使丫头想要勒死我对不对……”
薛绥仿若未闻,径直前去西院探望钱氏。
钱氏早就听到了正院这边的动静,耳朵就贴在门上听着。
这会儿听到下人禀报薛绥前来,赶忙亲自迎出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亲亲热热地往里让。
“方才听人说九姑娘自尽,我还不大相信呢。谁舍得寻死,她也不舍得啊。老太太是怎么说的?眼下这局面,可要如何收场才好?”
薛绥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逗了逗十姑娘薛月桢,便状若无意的笑问。
“我三叔呢?”
钱氏道:“近日边境不宁,你三叔忙着筹备粮草,每日早出晚归的,人影都难见着……”
三夫人春风满面,语气里听不出埋怨,说罢还朝薛绥挤了挤眼。
“翊武将军很是看重你三叔,照这情形,过不了多久,就能再升一升了。哎,你说往常,我也没瞧出他有多大能耐,谁料时来运转,入了行伍,竟是如鱼得水,一日比一日得意了呢……”
“恭喜三婶。”薛绥嘴角上扬,轻声恭维几句,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等三叔回来,三婶差人知会我一声。这两日,我都在梨香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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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在端王府受了委屈,怎么突然想着回娘家小住?”
薛绥并未明说缘由,只是淡淡地道:“雪姨娘身子不大舒坦,我回来侍奉几日汤药,也好为她调理调理身子。”
“竟有这事?”
钱氏手腕一紧,语气满是歉意。
“都怪三婶疏忽了,这些日子一门心思忙着你五弟的课业,竟没听说雪姨娘身子欠安。真是不该……”
“三婶!”薛绥轻轻反握钱氏的手,眼神温和地笑,“雪姨娘那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她向来不爱麻烦人,哪会让人知晓,又怎能怪得到你去……”
当然怪不得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