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执杯沉吟片刻缓声道:“紫微晦暗,群星移位。荧惑守心,恐非吉兆。然天道循环否极泰来,未尝没有转机。”
许劭接口道:“自中平元年黄巾乱起,天下动荡至今。朝廷威信日衰,地方豪强并起。依劭观之,这乱世方才开始。”
蔡讽眼中精光一闪:“二位先生认为汉室气数……”
司马徽微微摇头:“天机不可尽泄。不过南阳乃光武龙兴之地,或有风云再起之象。”
蔡讽父子对视一眼心中各有计较。蔡瑁趁机道:“父亲大人,水镜先生、子将先生,如今张曼成残部盘踞伏牛山,聚众数千时常骚扰地方。孙府君又在闭关,不知该如何应对?”
许劭抚须道:“剿抚并用方为上策。张曼成部虽众然内部成分复杂,除少数核心死忠外多为生计所迫或裹挟而至的流民。若能分化瓦解晓以利害或可事半功倍。”
司马徽点头:“可张贴告示申明朝廷法度言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对愿意弃暗投明者予以安置给予生路。同时联络南阳、南乡等地豪强大姓命其严守坞堡勿与贼通并协助官府断绝贼寇粮道情报来源。如此贼寇外无援应内部分化其势必不能久。”
蔡讽拍案叫好:“二位先生高见!我蔡氏愿率先响应并说服姻亲蒯氏、庞氏等家族共同出力。”
就在宛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之际,太守府静室内的孙宇也到了疗伤关键时刻。
静室中香烟袅袅,孙宇盘坐蒲团上双目微闭头顶白气氤氲。于吉坐在对面不时弹出几道指风点向他周身大穴助其行功。
宗仲安的“玄阴蚀魄掌”劲气阴毒无比如附骨之疽盘踞在孙宇奇经八脉。若非《流光剑典》玄妙非常加上于吉这等高人相助,孙宇早已经脉尽碎而亡。
此刻他正运起剑典中“流光淬体”的心法,引导体内微弱剑气一丝丝炼化阴寒掌力。这过程痛苦无比如同千万根钢针在经脉中攒刺,但他始终紧守灵台一点清明。
突然他喉头一甜喷出一口漆黑如墨的淤血,血液落在地面竟结起薄薄冰霜。
于吉见状不惊反喜:“好!这口淤血吐出说明玄阴掌力已被逼出大半。府君再运行三个周天当可痊愈。”
孙宇依言而行,只觉体内原本滞涩的内力逐渐畅通无阻,如江河奔涌流转不息。原本苍白的面色也恢复红润,周身气息越发凝练。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中神光如电,显然修为更上一层楼。
“恭喜府君因祸得福。”于吉含笑,“经此一役府君对《流光剑典》的领悟想必更深一层。”
孙宇起身,微微颌首:“有劳先生。”
于吉抬手轻摆:“分内之事。府君言重了。”
孙宇目光锐利,抬往远处,微微凝眉。
河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