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舱体里都悬浮着一个人影，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

最靠近他的那个舱体内，一个年轻男子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张昊认得他制服上的编号，一个因偷窃被判三个月的小偷，本该在上周刑满释放。

"；你没告诉他灵根移植的事。"；楚天行神情冷漠，声音像砂纸摩擦般粗糙。

张昊的机械右手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那是他无意识握紧拳头时关节发出的声响。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说。"；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楚天行蹒跚着走到一个培养舱前，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玻璃表面。

"；第三十七号实验体今早死了。"；

他平静地说，"；灵根融合时出现排异反应，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张昊猛地转身，眼中燃起怒火：

"；那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判了半年！"；

"；但他的牺牲让灵根融合成功率提高了8%。"；

楚天行冷静地调出一个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着复杂的数据曲线，

"；魏书贤的移植手术成功率现在达到91%，足够冒险一试了。"；

"；你疯了！"；张昊一把揪住老人的衣领，将他抵在培养舱上，

"；用活人做实验，这和魔族有什么区别？！"；

楚天行浑浊的眼睛直视着张昊，出奇地平静：

"；区别就是，魔族是为了毁灭，而我们是为了生存。"；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你知道前线每天死多少人吗？等魔族大军压境，这些牺牲算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天民国，一切都是为了人民，这是必要的牺牲。

至少等移植灵根试验彻底稳定了，自然会告诉李委员长，我愿意背上一切的罪名。”

张昊的手慢慢松开。

他转身看向实验室尽头那个特殊的培养舱。

魏书贤静静地漂浮在其中，胸口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那是被挖去灵根时留下的。

楚天行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很快了，我们试验已经出成果了，再过几天，就能直接运用到魏书贤的身上。

他将会成为我们最后一个试验品。

他的成功，将象征着天民国向全民修仙时代进发的伟大胜利！”

"；你只是想救他。"；张昊低声说，"；别用'；为了天民国'；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楚天行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