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北风卷着碎雪拍打窗纸。
屋内铜炉咕嘟咕嘟煮着热水,米香混着药香渐渐弥漫开来。
喜羊羊凝视着笙羊羊渐趋平稳的呼吸,终于让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金铃在寂静中轻响,像是谁终于安心的叹息。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时,笙羊羊睁开了眼睛。
屋内只剩一盏油灯还在跳动,将喜羊羊熟睡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的光晕。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一只手还保持着握着她被角的姿势。
笙羊羊轻轻掀开被子,木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喜羊羊立刻惊醒,蓝眼睛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却在看清她的瞬间亮了起来。
"你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伸手将滑落的被子重新掖好,
"钱医师说你的身体要好好静养,这几天都不能受凉。"
喜羊羊转身从暖笼里取出一只青瓷碗,粥面上浮着一层淡粉色的酱料,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是懒羊羊和美羊羊煮的粥,一直温着呢。"
他小心地搅动着粥,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眉眼。
笙羊羊接过碗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背。
她微微一怔,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没有猫耳,没有尾巴,连眼神都温柔得陌生。
可递碗时微微翘起的小指,又分明是她记忆中的习惯。
"是要我喂你吗?"喜羊羊笑着问道,眼角弯起熟悉的弧度。
笙羊羊抿了抿嘴,低头小口啜饮起来。
梅花特有的清香在口腔中蔓延,带着一丝冰雪的凛冽。
她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猫耳轻轻抖动了一下。
喜羊羊见状,将一个雕花暖炉塞进她怀里。
"你之前的暖炉扔冰湖里冻坏了。"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还是这么凉?钱医师说你不能再受寒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你不爱喝白粥,嫌太寡淡。懒羊羊就提议加点什么,正巧美羊羊在可可家发现了一罐梅花酱。可可爸妈也大方,将这罐梅花酱送给我们了。梅花酱在奇猫国制作不易,尤其是常年落雪的冰雪镇,梅花在冰雪镇的花期不长,制作材料不好保留,一罐梅花酱的价格在冰雪镇也是有点贵的。。。。。。"
烛光下,喜羊羊的侧脸忽明忽暗。
笙羊羊望着他开合的嘴唇,突然打断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