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了半天,也没敢说“想你”,毕竟说了也无济于事,我们见不到面,只能打电话,但他一个我打电话,我却总是想哭,他更担心。
于是,我只回了一个轻飘飘的“嗯”。
傍晚和家人围着餐桌吃饭,我妈不停给我夹排骨。
我哥描述着他在网上看到的防疫趣事,讲着讲着,满屋子都是笑声。
可笑着笑着,我心里的苦涩又冒了出来。
不是寂寞,就是单纯想他了。
我知道,大家都在为“宅家抗疫”努力,我也该听话,但我就是忍不住想他。
封控的第三周,我对着手机里的蛋糕图片叹气,随口跟许星朗提了句,“好想吃奶油小蛋糕。”
他当时只“嗯”了一声,我没指望真能吃到。
没想到,隔天下午,微信突然弹来他的消息:
“到你家楼下栅栏那。”
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我却有种强烈的预感。
我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便迫不及跑下了楼。
远远看见许星朗站在对面,手里捧着个保温饭盒。
他戴着双层口罩,额角沾着点面粉,穿着我送的灰色卫衣,头发比视频里乱些,看见我就快步走过来,把饭盒举过栅栏。
我赶紧跑过去,却在距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停下。
再近,志愿者就要出声提醒了。
“家里只有鸡蛋和低筋粉,奶油是用酸奶和炼乳调的,你尝尝。”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闷,目光还是那么清朗,透着藏不住的思念。
我接过饭盒,一下子便感受到了盒壁的余温。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就看见歪歪扭扭的小蛋糕上,用草莓酱画了个不成形的笑脸。
或许是我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许星朗挠挠头,耳尖微微泛红,“第一次做,卖相不好。”
风里飘来他身上淡淡的黄油香,我忽然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