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能做到高丽的观察使,怎么会一丝也猜测不到,他只是故意不想回答而已。
李俊业冷冷一笑,“现在你和你的妻儿老小,都在我手上,给你两条路选,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不知道你要选生路还是选死路!”
听到妻小,金一舟整个人一振,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听懂了李俊业的话,这是威胁。
但他旋即又闭上了眼睛,不发一语。
李俊业独自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李倧无道,背信弃义,认贼作父,认蛮虏为主,恬不知耻,有何面目而王高丽,而今我大明已经废黜其王位,另立高丽宗室为君。”
“现高丽宣祖曾孙李志,性情温和,聪明伶俐,宣祖传位于光海,李倧不孝不忠,以侄篡夺光海之位,于情于理,更立宣祖曾孙,既能续宣祖之祭祀,高丽王位也是传承有序。”
李俊业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金一舟,金一舟依旧在闭眼假寐,但李俊业确定他全部听进去了。
李俊业自顾自的夹菜吃了起来。
“对于建奴更恨不得生啖其肉,不共戴天,恨极李倧无道背信弃义,相信高丽百姓,人人心向大明,而今新君已定,只待大明册封,而今正是草创之际,更需忠臣贤者辅助,大明更欲解高丽百姓倒悬之危,重振衣冠雅礼,不为蛮夷所污!”
金一舟久闭的眼睛突然徐徐睁开,他心平气和地看了李俊业一眼,旋即又轻轻地闭上。
李俊业知道有戏,故意激将地说道:“虽然而今敌强我弱,智者择良木而栖,但我还是相信,世间永存忠义,总有人愿意知难而上,力挽狂澜,虽千万人,吾往矣!”
“公若不弃,吾欲保荐公为高丽议政,由公主持新朝大局!”
金一舟依旧在假寐,李俊业也知道这酒是没法喝下去了,这玩意跟表白一样,被表白者总要扭扭妮妮一番,岂会当场就会答应。
连禅让还都要假惺惺地三辞三让一番呢!
李俊业站起身来,“三日后,我再派人来,如果公能愿意,我即送公妻儿老小与你团圆!”
威胁,这又是一次赤裸裸的威胁,金一舟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李俊业走出牢门后,周峻急不可耐地问道:“我曾打听过,这金一舟不仅是一个清官,名声一直也很不错,应该也很有节气,他会真的降我们吗?”
李俊业笑了笑道:“真有节气他早就在关押期间想办法自尽了,还能活到这时候,另有爱惜羽毛固然不错,可你别忘了,我们才是真正的王师,高丽人真正的人心所向!”
周峻来到高丽还不久,心态迟迟还没有转换过来,心中总是隐隐地默认自己才是侵略者。
被李俊业教训了一番,周峻赶紧闭嘴。
李俊业瞬间来了兴趣,继续说道:“虽然这些高丽棒子,我哪点也看不上,但有一点不得不说,他们百姓对大明是真的忠诚,真的向往!”
“就算大明会毁于陛下,估计在两百年后,还真见到某处地方,高丽人的纪年崇祯两百多少年!”
“你确定?”周峻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确定!”李俊业肯定地回答。
三日后,李俊业让金范文和郑建川领着已经投降的几十名高丽文武官员,一起去监牢,请金一舟出来当议政,面子算是给足了。
结果和李俊业所想的一样,金一舟扭扭捏捏一番,三辞三让之后,才扭扭捏捏地被人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