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馆长慌忙站起身,一脚踢在宋宇宙的屁股上。“你特娘的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他扶起来啊。”
宋宇宙吃疼,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却也没说什么。随即他快速蹲下·身子,搀扶起高笙。
高笙因为酒劲的影响,整个人都死沉死沉的,但在身形高大的宋宇宙面前,依然像只小瘦猴子似的被架了起来。
“唔……”刚站稳身子的高笙,由于只感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随即刚刚喝下的酒水,从指缝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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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累死我了。”宋宇宙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个臭小子,醉成这样,害我还得背他上楼。”
李馆长的办公室里,人事不省的高笙躺在沙发上,醉的如一摊烂泥。
宋宇宙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高笙因醉酒而通红的脸颊。“这个小子长得倒是秀气,怎么人这么傻呢?我跟他开个玩笑,他还真的一口闷了。”
“徒儿啊,为师该怎么说你呢。”李馆长摇着蒲扇站在宋宇宙身后。“你若有小高这孩子一半聪明,也不会走上今天这条刀头舔血的路了。”
“哈?”宋宇宙不服气的站起身,叉着腰道:“老登,我走上今天这条路,还不是你一步步培养的吗?而且我怎么就没他聪明了?灌他酒拜你为师的办法不还是我想出来的吗?他上了我的套,反而他比我聪明?”
“呵呵呵。”李馆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徒儿啊,你到现在还没看出,这是小高的将计就计之法吗?”
“将计就计?”宋宇宙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高笙。“什么意思?意思他猜出我是在给他下套,他故意往里钻?不可能吧,他都喝成这样了,不像是装的啊。”
“不,你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李馆长将扇子插在背上,背起手缓缓走到高笙身前。“你以为小高真的是因为我说出了他的病症,能教他内家武功,才那么坚决的磕头拜师么?”
“难道不是么?”宋宇宙摊开两手。“他自己不也说了么?他早就对这些玄乎的东西感兴趣,这不是瞌睡给了个枕头吗?”
“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李馆长深沉的摇了摇头。“他拜的不是师父,是山头,是权力。”
宋宇宙眉宇一颤。“师父……你……你说的话,我不太懂。”
李馆长转过身,直视宋宇宙。“你猜猜看,在高笙的眼里,我是一个什么人?”
宋宇宙眸光凝肃的望了高笙一眼。“我不知道,我想不到。”
“哼哼。”李馆长冷笑一声。“在他眼里,我是三·级警监,政法委书·记小跟班的师父,正处级领导,学校里威望极高的老者,军队转业回来的中医。”
宋宇宙蹙了蹙眉头。“师父,这些和拜你为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有金书·记这位老丈人当靠山还不够吗?还需要以这种方式,巴结一个高校图书馆负责人?”
“呵呵呵,这就是你不如小高的地方啊。”李馆长指着宋宇宙晃了晃手指。“你觉得像师父我这样的人,在咱们警界这个圈子里,地位如何啊?”
宋宇宙眼眸低垂,思索了一阵。
“哦!是这样!”宋宇宙一拍脑门。“高笙这小子拜的不是师父,是圈子!他想要借着师父的影响力,为自己积攒政·治资源!好小子啊好小子。当初师父你用阎罗八针把他救活,看来是救了个人精啊。”
李馆长缓步走到办公桌里侧,拉开抽屉取出一盒烟叶,又取出一张烟纸,悠哉悠哉的卷起了烟。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一个头磕到地下,又叫了我师父,还有你这个大师兄做见证。为师我就得认他啊。宇宙,你以后可就是师兄了,做事要知道分寸。我这一门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两个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