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看了看衣服裤子，虽然布料是深色看不出来，但很多地方已经出现颜色更深的污痕了，沾满了泥土，没什么能更脏的了，于是回道：“没事。”
楚暮盯着他吞了口口水：“那我来了啊……”
“嗯。”
上一秒话落，下一秒楚暮已经捧高他的手臂，微微张嘴，露出一截红嫩的舌尖，照着红肿的皮肤嘬了下去。
陈淮瞳孔一颤，发烫的皮肤竟是比对方的舌尖还要热一些，微弱的凉意混着酥酥麻麻的痒，顺着伤口一路爬到陈淮脑。
他攥紧拳头，默不吭声地承受这个“有点脏”的治疗过程。
一只胳膊嘬完换另一只，是那只有着长长刀疤的手臂，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楚暮不自觉地动作停顿下来，拇指按着边缘摸索，陈淮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没。”楚暮摇头，像是被针扎到那样收回手，有点无措地往后推了一步，“对不起，我，我忘了。”
“什么？”陈淮抓住他，没给他逃避的机会，“你躲什么？”
“口水可以消毒，是我奶奶教我的，我刚刚忘了，谁的都可以，你自己的也可以……”楚暮不敢看他似的，视线往下移，移动到某处，霎时僵住，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陈淮。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
陈淮松开他，稍微侧过身去，难言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以后不要乱给人消毒。”
说完径直掠过楚暮往他身后走。
“啊。”楚暮呆呆回复，原地没动，过几秒后反应过来，朝那边已经走出十几米的人喊道：“反了！”
陈淮脚步顿住，转了一圈，手脚僵硬地往楚暮手指的方向走。
下山两个人调转了顺序，一直是陈淮走在前面了，他一直往同一个方向前进，如果走错，楚暮会在身后小声提醒。
没一会，俩人走到一处山洞口，陈淮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继续向前，楚暮却停下，朝那处不断张望，陈淮发现身后没声音，转身看了一眼。
他问：“累了吗？进去歇一会？”
楚暮有些意外，晃晃脑袋朝陈淮走过去，“没有，不累，我们接着走吧。”说话的时候还控制不住地往那边看。
陈淮没理会他的口是心非，主动换了方向，走进山洞，楚暮小跑着跟过去。
“有人住过。”陈淮说。
“嗯。”楚暮敷衍地回了一句，环视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一棵大石头上。
那颗从墙体内突出来的石头很矮，要蹲着才能看清，楚暮缓缓走过去，蹲下。
石头上刻着好几排“正”字，刚开始两排横平竖直，越到后面痕迹越粗糙凌乱，像是刻下这些字的人很焦急，或者情绪变得很重。
陈淮跟着过去，模模糊糊看见“楚小一”三个字，他眉间一跳，楚的写法很特殊，很熟悉——甚至像自己的惯用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