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宋聿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江柚宁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江柚宁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宋聿态度缓和了点，说，“柚宁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江柚宁说：“行。”
宋聿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江柚宁才开口说，“还有我跟宋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宋聿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江柚宁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宋聿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江柚宁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宋聿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江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江柚宁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宋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宋氏扎进去。”
江柚宁的笑意淡了点。
“宋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宋国山对江柚宁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宋氏怎么样。是宋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宋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宋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江柚宁感激道：“谢谢。”
。
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江横山也回了家。
江柚宁跟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双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江横山才开口道：“日记我看完了。”
江柚宁余光看向他，并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喝汤。
“最近遇上难题了？”江横山再次开口问道。
江柚宁面对他时，脸上并没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寻常的面具，异常文静。
“需不需要我帮忙？”他主动说。
“不用，当陌生人就行。”她说。
江横山无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说：“你小时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厅里甚至传来回响，江柚宁在旁边无动于衷。
“柚宁，是我该死。”他哽咽说。
江柚宁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程横山服软的一面，这是头一次。
“我从日记里看到的时候，觉得恶心。”江柚宁说。
江横山身躯异常僵硬。
“不过最近想一想，也释怀了。”她终于抬眸看他，说，“我有一个学生，很有经商天赋，你把她留在身边吧。”
江横山蹙起眉。
……
圈子里年底有个规矩，年前两天，要互相串门。
说是串门，实际上也是讨好送礼，攀关系。
江柚宁本来是不打算往宋家跑一趟，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还在，宋国山帮过她忙这事让人没话说。她还是上门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