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顿时被打断,双目圆睁,神情似乎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而后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在短短的几息之间,他原本因为激动而不断张合的双唇也紧紧闭合,脸色持续难看。
在符纸掉落的一瞬间,车明远猛地回神,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一张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欲言又止,久久无言。
就像当初的尉迟越因为被补上尉迟璟的心头血,而短暂恢复过来一样,车明远的神智同样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他这才发现,身上束缚的绳索也不知何时被解开,面前的青年面沉如水,静静看着他。
“王爷……”车明远心情复杂,眼眶瞬间涌现雾气。
他重重缓了一口气,庄重的站起身,神情中满是感慨与后怕,“属下车明远,见过冥王殿下。”
话音落地,纵使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自己早年间的确兢兢业业为了大启,但后来……不知何时竟然发生了转变,一心效忠大国师。
甚至这次季廷砚出访大夏,自己也一直站在大国师一派。
偏偏回忆起来,自己似乎是完全自愿的为大国师效忠。
“王爷,我……”他踌躇许久,话音刚起了个头又落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不必解释。”季廷砚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干脆打断道:“这是大国师的手笔,并非你能控制,不必解释。”
见车明远很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季廷砚神色更加凝重,开门见山道:“抓紧时间说重点,这些年都有什么收获。”
潜伏多年,如今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车明远别提有多兴奋。
他当即正色,神色凝重道:“回王爷,属下这些年接触最多的便是大国师!”
如今车明远已经知道了是大国师在控制自己,提起此人也就更加憎恶,沉声道:“属下被大国师控制多年,几乎成了他手下的狗。”
“但……”他困惑的沉吟一瞬,眼中是实打实的疑惑,不解的看向季廷砚。
想要用坚定的目光告诉季廷砚自己并未说谎。
“什么?”季廷砚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问道。
“属下为大国师效劳,可不知为何,大国师并未要求我们替他以权谋私,对我们做官的要求反倒是更加严格了。”
他陷入回忆,越来越迷茫,“大国师只要求我们为国为民,不可为非作歹,尤其须得尽心尽力为百姓做事……
说实话,我这些年为大国师所做的,远比朝中那些尉迟帝手下只说不做的庸碌之徒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