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音刚落,段熠的脸色骤然生变。
朝廷动荡她不在乎,他的处境她也不在乎,她只想着逃离他!
段熠抬起她的下颚,冷冷的望着她:“苌华宫是后宫之中最豪华的宫殿,金雕玉砌,应有尽有。从古至今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入住这里,你住在这儿,天天有宫人伺候,很委屈吗?嗯?”
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说辞。
强加在她身上的,再好的亦是浮云。
孟云皎知道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懒得在他面前演,当即拧过头不欲理他。
段熠倒是被她无意中流露的大小姐脾气给逗乐了。
他浅啄了一下那红艳的唇瓣,语带诱哄:“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这儿,把自己拾缀好,等着孤来陪你。孤只心悦你一人,若是你听话,孤可以常常来看你。”
他埋首在她的肩窝里,自个儿亲得起劲,怀中的那人却没有丝毫回应。
她眼神空洞,怅然的望着窗外:“陛下,喜欢一只小鸟不是关在笼子里赏玩的,它有翅膀,它属于天空。关在一隅之地,跟折了它的翅膀有何区别?”
“没有翅膀的小鸟还是小鸟吗,你真的还喜欢吗?”
段熠曾跟在自己身边半载有余,他应当很清楚,自己是多么向往自由的人。
这个口口声声说心悦她的人,却不断用他霸道的方式,剥夺她最渴望的东西。
她真不知道,这样一个病态的人,是怎么有资格说爱的。
怎知段熠非但没有自我反省,还冷笑了一声。
“孤以前就养过一只杜鹃,它与我在冷宫相伴,互相取暖。孤每每有好吃的都舍不得吃完,总是喜欢留给它,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岁月。”
话锋一转,他的声音徒然拔高:“可这个畜生,它非得要撬开笼子飞出去,要逃离孤的冷宫,要离孤远远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癫狂:“它飞上天的那一刻,被秃鹫一口吞下了。”
“孤想,它在死的那一刻一定是很后悔的吧。毕竟没有地方比在孤的身边安全。”
段熠固执己见,他摩挲着她的脸颊,意有所指道:“皎皎,外面凶险得很,只有待在孤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他的怀抱令人窒息,龙涎香的气味令人几欲作呕。
人人都可以说这种话。
唯独他段熠不配!
要不是她年少无知把这个祸害留在身边,她父亲又怎么会死!
孟云皎对他怒目而视:“最危险的就是你,杀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