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鹿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一个面容英气的女人上前接了过来。
她叫周冠英，现在是宣传处最年轻的干事，任谁来了都要说一句不愧是周家的女儿。
如果20年前，两人没有被抱错的话，周予鹿也许便是她现在这样。
周冠英笑着夸赞道：“予鹿嫁给顾北三个月，厨艺比之前好多了。”
周予鹿眸子颤了颤。
做了三十年的饭菜，自然与现在天差地别。
周予鹿抿紧唇，不知道该回什么，许久没有接话。
她的沉默却引来了饭桌边周父的怒斥：“杵在那里做什么？别人和你说话也不知回应，简直像个木头一样！”
周母劝着：“好了，老周，少说两句。”
随即，她又看向顾北道：“顾北啊，我知道让你娶予鹿你心里有气，是我们周家对不住你……”
说着说着，周母就红了眼睛。
周冠英闻言，立即拍着她的手臂：“妈，都过去了。”
周予鹿宛如木桩子一样，直直站着看着面前眼熟的这一幕。
上辈子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一开始她还会解释：不是她给顾北下的药，她也是受害者……
可无论她说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他们说她无耻，他们说她恶毒，他们指责她居然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抢夺自己妹妹喜欢的人。
周予鹿一开始也会委屈、悲愤、难过。
后来她眼泪干了，喉咙也哑了，心才终于不痛了。
周父跟着叹气，余光瞟到面无表情的周予鹿身上，气更不打一处来，当即冷喝出声：“你还有脸站在那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有教养的东西！”
一旁的顾北蹙了蹙眉，唇一动，试图打断。
周予鹿却开了口，许久未出声的声线干哑不已：“爸，你说我没有教养，你教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