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野不由皱起眉头，“那你查他……”
“县太爷是县太爷，警察是警察，亲岳父还是假岳父的管得着我？”常在峰吊儿郎当，“再说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又不是封建王朝，副市长没仨也有俩吧？上面还有正的。咱这儿还是省会，有职权的多了去，他想当土皇上只手遮天？难了点儿。”
楚天野寻思半天，找衣服说，“我送你去……”
“哎哎哎！”常在峰连忙把楚天野往浴室推，“洗个战斗澡吧野哥，我不嫌弃你，嫌弃我自己。”
楚天野啐他一口，去洗澡了。
然后常在峰也洗了一个三分钟的糊弄浴，两人穿得清清爽爽地一起出门。
“楚巍的车真给你开了？”被楚天野硬摁进一家早餐店里，常在峰一边吃着砂锅豆腐一边问，“你们哥们还真通财。”
“这就通财？”楚天野早上消耗了不少体力，饿，大口大口吃饼，“他车闲着。”
“闲着就给人开？”常在峰说，“男的都把车当老婆，不是关系够好，谁肯外借？”
“够好也不会借老婆！”楚天野拉脸说，“再说同性恋有什么老婆？就是一块儿睡觉的哥们。谁敢管男的叫老婆我不揍他！”
常在峰嗤嗤地笑，“咋也得比哥们近点儿，天天兄弟吧！”
楚天野用筷子头敲他脑袋，“刚才谁着急来着？快吃快滚，一堆废话没个中队样了！我还指望你事业有成呢！在家就算了，出来别总油兮兮的，要严肃，要正气凛然！”
“我努力！”常在峰吧唧吧唧嚼饼，“不能招咱野哥嫌弃，看再换了我！吃完饭别忙着去店，再回去睡一觉。咱都不年轻了，注意身体！”
“你不年轻！”楚天野哼，“我年轻着呢！不去‘小野，’也不回老房子，我约约巍子和大沛，花天酒地！”
常在峰知道他是惦记着问问秦冬阳的事情，满不在乎，“我完事早就找你去！”
“不用找。”楚天野说，“我不在家住，小江子也不肯住，屋子空着呢！我们就在那儿喝，你直接来。”
楚巍夜里没怎么睡，先跟瞿梁聊了一阵电话，把两下里的芥蒂拆解拆解，又听了会儿杨虹的动静，再没什么有用发现，后半夜眼涩头重，实在干不了活，只好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反反复复地想隋萌那些话。
他还没能真正消化秦冬阳是个抑郁症患者的现实，弄不清楚是自己心粗还是秦冬阳伪装得太好。
到了清晨才睡一会儿，楚天野又来了电话。
“怎么去你家里？”楚巍朦朦胧胧地问，“‘拐末’不方便些？”
“大沛把你们‘基地’给冬阳住了，”楚天野道，“让弟弟在楼下打工在楼上备考，这是个资本家性子，哪哪儿不吃亏啊！”
听了这句楚巍就彻底醒了，瞪着眼睛在床上发会儿呆，洗漱换衣，下楼出门。
水隽影在厨房附近同何姨说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视线在楚巍的身上停得比以往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