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都被熄了。
外面月光皎皎,与白雪相映,晃得屋里静谧而明亮。
药丸里糅杂茯神,
最是安眠宁心,李闻昭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桑眠朝碧纱橱望了一眼,有些懊悔。
早知让他晚些吃了,现下还有诸多事没有交待……她裹紧身上被子,
只得在脑中将今日发生之事又回想一遍,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这般,
自己计划便要再推迟了,得寻个时间再去找祖母一回。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桑眠也阖上眸子睡去。
……翌日一早,李闻昭被抱月搡醒,他睡眼惺忪,目露不悦。
“谁许你进我房间的?”抱月道:“大娘子恕罪,奴婢瞧您酣睡不起,
怕是身体不适,这才大着胆子吵您。
”听她称呼自己大娘子,李闻昭打个激灵彻底醒了,
再瞧地上床褥早已被收拾,而桑眠不见踪影。
李闻昭:“侯爷呢?
”“侯爷一早上朝去了。
”抱月回道,又说:“大娘子若是身子没什么不适,
就快些起来洗漱吧,别误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
”什么请不请安的李闻昭无心去管,
他现在整一颗心都被吊着,万分不安。
失策了。
昨夜他倒头便睡,
全然不曾给桑眠说过白日上朝事宜!她一个深宅妇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万一顶着他身子应付不来***,弄出些笑话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