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墨色悄然漫过幽囚狱冷硬的石壁。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停在许久未归的宿舍门前。
白罄推开房门时,藿藿望着屋内熟悉的陈设,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之前的小院子好。”
“是么?”
白罄微微一怔。
确实,好像很久没回去了。
不过明年说不定就能轮值回到因果殿,届时他们又能住回白珩那个种满花草的院落。
室内的暖色灯光温柔地驱散了从牢狱深处渗来的寒意,将这一方天地笼罩在安宁的氛围中。
藿藿洗完澡后便蜷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此刻她的尾巴已然不见踪影。
显然,尾巴大爷一回到家就卸下伪装,正拿着手机窝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刷视频,还颇为通人性地戴上了耳机。
虽然很难想象这耳机究竟戴在岁阳的哪个部位,但总之,确实是戴上了。
白罄虽不会沾染尘垢,但听藿藿说沐浴是充满仪式感的活动。
所以他还是照做了。
片刻后,白罄换上一身米色睡衣从浴室走出。
这是藿藿买的,与她自己的白粉色睡衣恰好相配。
“师父师父。”
藿藿轻声唤着,牵起白罄的衣袖将他引到沙发旁。
“嗯。”
白罄的回应一如既往地简洁。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幻戏玉筒:
“今晚要看这个?”
“是……是的!”
藿藿用力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但微微发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我、我身为十王司判官,不能怕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嗯……好久没看了,我肯定不怕。”
这番话说得如同壮士断腕般悲壮。
白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