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转念一想,倒也不觉得白罄人设崩塌。
毕竟人总会成长。
若经过这么多年,白罄还是毫无改变,他们的关系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境地。
倘若白罄当真冷酷无情,它这岁阳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
就在白罄陪着藿藿慢悠悠晃回住处时,幽囚狱的深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某片原本守卫森严的牢区里,空气仿佛凝滞,又隐隐流动着不安的躁动。
说来也怪,自从十王司上头风吹草动,尤其是那位人见人怕的判官白罄许久不曾现身。
所以,一种微妙的猜测便如同暗处滋生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在囚徒之间缠绕、蔓延。
那尊煞神,莫非真不在了?
他去哪儿了?
外派公干?
寻个清静地方休假?
还是说……干脆点儿,人没了?
最后一种可能,无疑是大多数囚犯最喜闻乐见的。
毕竟白罄在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喘,更别提搞什么小动作——稍有不慎,那可真不是关禁闭那么简单,怕是直接要去因果殿那边排队了。
阴暗角落里,有声音低低响起,沙哑得像是碎石摩擦:
“消息……当真可靠?”
另一把嗓音接过话头,强压着兴奋,却仍透出几分蠢蠢欲动:
“十拿九稳!雪衣重伤未起,白罄……嘿,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如今的十王司,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空架子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添蛊惑:
“这等天赐良机,若不趁机挣脱这樊笼,岂不是辜负了神明的美意?”
这些隐秘的交头接耳,被一个个不起眼的小纸人悄无声息地携带着,在牢房间飞快传递。
它们溜过冰冷的石缝,钻过铁栏的间隙,将越狱的念头送入各个最棘手的囚犯手中:
凶悍的步离人、诡谲的药王秘传骨干、昔日堕落的云骑,乃至其他仙舟流放至此的重犯,更有一些形态各异、难以名状的非人存在……
好在有联觉信标,沟通倒不成问题。
“喂,听说了没?白罄好像休假去了。”
阴暗的牢房里,一个囚犯扒着铁栏,压低声音对隔壁说道。
“你那消息早过时了!”另一间牢房里传来沙哑的回应,“我听说啊,他根本就不是休假,是被十王司开除了!”
这消息像火星溅入干草堆,迅速在囚徒间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