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脱口而出,心中暗骂,谢兰因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他从一堆账目里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夏知快速眨了两下眼:“寒大人,忧戚甚重。他、吃也吃不好,睡也不怎么踏实。再加上那本来就是乡下地方,寒大人身娇体贵的,哪能一直……害,奴才都是瞎说,瞎说,哈,大人自己肯定是不会把这些说出来的。”
“他身娇体贵?”
谢兰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真这么觉得吗?”
“当,当然了,当然,奴才不是什么读书人,约莫认得几个字,只要会看账单。但是奴才说这些都是奴才真心实意的,真心实意为着大人……和您好。”
谢兰因偏头,似乎在思索,不过也没想多久,他道:“你说的有道理。他不能总住在外面,我找他也太不方便。我本以为过些日子便清闲了,这事情只怕入秋越来越多。”
“对对,奴才也这么觉得。”
他欲上前,又很快退下,吃了点甜头,他压下心里的波涛,进一步大着胆子道,“还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奴才虽然只是奴才,但奴才都是一心为了寒公子……”
“说正点。”
这时一名传唤太监惴惴不安上来了:“陛下,王、柳二位大人已等候……”
谢兰因瞪了一眼他,他赶忙退下去了。
夏知清了清喉咙,努力作得不卑不亢道:“陛下,寒大人不知怎么听了您要联姻的事,日夜忧心,他明面不说出来完全是因为信任您,信任您的情谊。只怕背地里以泪洗面呐……”
门外,传话太监冒着急汗出来了,柳大人问:“怎么回事,陛下此次用膳怎的这么久?”
小太监道:“陛下正见一个宫外传话的内侍。”
两位大人都眉成川字,道:“什么事难道比南阳水灾还重要吗?你就没给陛下通报我们等了已许久了?”
“陛下……奴才不敢,陛下事多,我们……”
正说着,顾且将军也过来了,身后跟着儿子顾影。
顾且看了这几人一眼,厉声打断他:“去通报。”
小太监很是慌张。王大人道:“还是别为难他了吧,总是十万火急,远水不救近火,老老实实等着吧。”
顾且也是隐约听见了他们对话的,便问:“里面那究竟是什么人,你如实同我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