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弑父。”
“有这种想法呢。”
寒无见好一会儿没说话,他捂住了额头,“我不知道,兰因。你是不是觉得皇位和权利很重要?你为什么想杀他呢?那是不是说,你以后……”
也会因为权利了断他。
谢兰因明白他的意思:“权位很重要这点我从小就知道了,但是他们都没有你重要啊,如果你一定要比较的话我这样说出来你真的信我吗?你在我心里始终无与伦比,你叫我杀谁我就杀谁,不杀就不杀。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你叫我自戕。”
“别说这种话,”寒无见去捂他的嘴,“你喝酒了吗,怎么总说这些没边际的话?”
寒无见冲他努力挤出一个略显惨淡的笑容。
谢兰因捏住他的下颌吻了上去,吻得很重,“我今天其实只能待三个时辰。”
现在已经夜半了。
寒无见还想说什么,谢兰因松开他,“我要走了,下次再来找你。你多想想我,但是想到我的时候不要太难受。”
寒无见点点头,想送他,但谢兰因表示有人接送,怕被看到,只好当即分手。
谢兰因走后,寒无见仍然没有离开,他一个人继续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心事重重。
夏知躲在假山后,他偷听得满头大汗,担心被捕捉到气息,遂死命用手捂紧了嘴,心口还是砰砰直跳。
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欢而散了吗?他们要是有龃龉怎么办?寒无见怎么连点留人的手段也没有,谢兰因都这么上赶着贴他了。夏知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谢兰因回宫,解下披风,吩咐:“拟旨,撤了谢允那边的禁卫。”
跟过来的一个暗卫首领上前一步:“陛下何故作出此等决定,难道仅仅是因为见了寒无见一面?若是他谁都求一命,您以后就不处置人了吗?”
“你最好注意提起他名字时候你的态度。”
谢兰因把披风卷作一堆,重重扔他身上,“我还不想处置你。”
“是。”
轮到顾影禀事,他上前一步,还没开口,谢兰因抬手:“你住口,把密件留下,今明两天都不要在我面前待事,明白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叫你下去。”
谢兰因凌厉的目光横扫过去。
“是,顾影明白了。”
顾影退下去,心里还在犹疑。其实他是收到消息,心月楼老鸨似乎同四王爷做了什么交易,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多重要,不需要上报谢兰因面前,但是考虑到寒无见……
顾影甩甩头,这也不是他的事。
不出两日,夏知又来看寒无见,给他带来了如梦的消息,后者生了重病,差点被丢去乱葬岗,幸好夏知找过去了,花了点银子救了下来。
寒无见万分感谢他:“夏公公,真是麻烦你,又叫你破费了。”
“这哪里的事,主要是您,您怎么,怎么还沦作了琴师,”小夏子看着他一身琴师装扮,十分惋惜,“您是贵人,却要给那档子人弹琴,没人为难您吧?”
“没事,暂时还没人注意我,我只负责给一些姑娘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