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来自卧灵山的消息,必定是与太后寿辰有关。
公输珩打开一看,果真是请帖。
“此等宴会侯爷一向都是不去的,属下才稍稍耽搁了两天,侯爷是亲自写信回了太后,还是属下去说一声?”
宁和跟在公输珩身边多年,此时处事也条理清晰。
可司南珺却从中提取到了重要讯息,问道:“定南侯府是两天前收到的请帖?”
宁和点头,“前天一早送过来的。眼看着太后娘娘寿辰没几天了,也是时候该将消息带到了。”
是啊,也是时候了。
同一个地点的消息,从来都是差不多时间送达的,她至今还未收到,只能说明根本就没有。
也不知道太后是不知道她与顾谨之和离,让人把请帖发到了谨王府去;还是单纯不想见她。
司南珺磨了磨牙,眼见公输珩就要将请帖递交过去,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想去,你带上我。”她道。
公输珩微微蹙眉,“你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献礼,还是一份大礼。”
她说的模棱两可,公输珩却能大致猜到她想做什么。
于是收了那封请帖,让宁和先下去,才问道:“你要我带你去,总得有个说辞,否则太后未必愿意见你。”
“说辞,要什么说辞?”司南珺嗤笑一声,“我只做你的家眷去,谁还敢多说我一嘴?”
不过只是“家眷”二字,便让公输珩莫名有些紧张。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指节,故作轻松问:“你算我什么家眷?”
便听司南珺说道:“以你我的关系,兄妹相称也是自然。真不行你将我当随侍,我混进去,自能想到别的办法。”
伴着那“兄妹”与“随侍”,公输珩方才鼓动着的心,此时立时犹如止水,不见波澜。
偏偏司南珺还在说。
“以往你我在山上时,他们总唤你是大小姐的跟班,如今我为你做随侍,也算是回报。”
她语气轻松,本就是玩笑的意思。
而公输珩已经唇角抿直,站起身来。
“跟我去一趟药室。”他道。
司南珺不解,“去药室做什么?”
“你既已准备献上时疫全方,自然要请示五长老。”
听他提醒,司南珺这才想起来,先前自己想将方子给齐老时,五长老便将其锁了起来。
但想想两人之前才闹了些不愉快,自己还说了不大好的话。。。。。。。
“要不你替我去。”她明显有几分退缩。
若是平日的公输珩,恐怕真会心软,替她讨来。
可他现在心如止水,就只是拎着狐裘毛领,将她往后院带去。
医师大多出了义诊,留下几个也在各自研习,偌大的后院也是冷清。
二人到药室外时,只听得里面静悄悄的。
“说不定五长老不在呢?我还是先去准备贺礼吧。”她道。
司南珺一直是个果断的人,唯有应对亲近之人时,她才会退缩。
就像外界瞧她清冷说她冷漠,更有仇人骂她蛇蝎,她在公输珩面前时,也依旧会装怪卖惨。
人皆有多面性,她也知逃避可耻,却因有用,便屡试不爽。
可没等她离开,里面便走出一个人,正是拿着锦盒的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