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珩摇头否认：“他们不敢动我。”
“你胡说！”她嗅了嗅，“我分明闻见你身上有血腥气！哪个不长眼的敢伤你？我去砍了他！”
习医之人五感敏锐，司南珺更是个中翘楚。
明明公输珩来之前已经沐浴更衣，自以为将气味掩盖的差不多了，却还是没能瞒住她，只得无奈轻叹。
“伤口加后背，也就几下鞭子。你是知道的，即便顾谨之想公报私仇，也得掂量掂量我会报复。”
司南珺想想也是，却还是关心道：“你让我看看。”
公输珩的喉头明显滚动了两下，复杂的情绪涌起，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于是在她的催促中，公输珩拉着人去了里间，才把受伤的后背裸露出来。
确实如他所说，即便是气急败坏的顾谨之，也绝对不敢对他下狠手，所以那鞭痕不过微微破皮流血，因没得到妥善治疗才红肿可怖。
可那鞭痕之下，却还有两道延伸进腰部的旧伤，像是被劈砍所致。
司南珺是神医世家的嫡女，天赋能力一样不缺，自然能清晰判断，这伤口应该深可见骨。
这样的两道伤痕同时出现，人能生还的可能极小，可见当初南疆那场所谓所向披靡的战役，也打的颇为艰难。
“都与你说了无妨，这下你信了。”公输珩忽然说道。
她却一言不发，拿来药箱仔细处理那些伤痕，想的却是若当年她在，定不会让公输珩几次挣扎在生死之间。
却不知手指游动下的那整张背，都因那细微的麻痒紧紧绷起，令公输珩忍不住动了动干渴的喉咙。
“这一次我入牢狱，发现了一样东西。”他企图用话题打破紧张的气氛。
司南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疑惑问道：“什么东西？”
“和上次挖出来的蝉蜕相似，只是颜色没有那么纯粹，半棕半银穿插着花点，并无规律可言。只是我当时不便带出来，只能先行销毁，你若想知道，我画给你看。”
对于上次那颗蝉蜕，司南珺也问了五长老不少细节，此时听着公输珩的描述，就已经能够了解个大概。
“应该是时间还不够，才没有完完全全蜕变为银色。而按你所说的性状，应该是人死了才半年。”
她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十分奇怪，“”可半年前，乐氏的族人怎会出现在牢狱？他们不是早就被皇帝派人亲自裁决了吗？”
“应该是被刑讯逼供，导致直接死在了审讯台上。”
司南珺一时无言，似在深思。
过了好半晌，她才摇了摇头，“金越的情况盘根复杂，还需细细查证。但含夏的事情，我想闹大。”
“你有何打算？”
“我想过了，既然五长老不愿我敌对朝廷，我便要他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脸。时疫的方子我暂且不会交出去，我要等朝廷主动上门谈条件。”
公输珩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去一趟金越。乐氏有太多秘密，我总觉得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