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之说完,人已经站在了齐老的身边。
很显然,他们二人是一起来的。
“大理寺办案,向来是公正严明,你却拉帮结派以公谋私,这成何体统?!”
顾礼之一通斥骂,李攸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退在一旁。
只是观那面容,却不见多少惊慌。
“殿下息怒,下官也只是按规矩行事。毕竟谨王府也有苦主,下官总要对两方都公平才是。”
话虽这么说,但谁都能看清楚,李攸明显的偏帮。
顾礼之还没怎么见过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当即怒火腾升。
“今日你所为,本宫会如实上报给大理寺卿,届时,自有你的长官来评定过失与否!”
李攸依旧不慌不忙,朝顾礼之一拱手,“下官任凭处置。”
说罢带着乐蛮离开,这有恃无恐的态度,也证明了整个大理寺都未必干净。
顾礼之忽而觉得荒谬,因为只有真正处事之时,他才发现如今朝廷有多腐朽。
而等顾谨之被立为储君之后,这才刚刚建立顾姓皇朝,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殿下。”
正思索间,他听得司南珺的声音。
“殿下可否把解药给我?含夏还等着呢。”
顾礼之这才注意到,李攸交出来的解药一直握在自己手里,忙递过去。
“抱歉,是我出神耽搁了。”
司南珺摇头,“今日还需多谢殿下救场,若非如此,我定是会忍不住动手。”
她说着将解药交给齐老,托他跟孟宪去给含夏治疗,自己则是留下招待顾礼之。
而看她如此从容淡然,顾礼之脑中浮现的,却只有女子执剑长身玉立的身影。
“司娘子这脾气也是要收敛些,这里到底是皇都,私下斗殴也是罪过。”他提醒道。
司南珺却目光微凝,反问他:“若殿下站在我的角度,发现本该圈禁受罚的仇人,竟改换身份到面前示威,殿下是否能保持理智?”
顾礼之一时沉默,竟无法反驳。
好在司南珺也就此揭过。
“殿下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她礼貌问。
顾礼之不由惋惜,“今日我还有事,恐怕只能拂了司娘子的好意。”
“那既然殿下公务繁忙,我也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请殿下。”
司南珺说着朝他行礼,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客套与礼数,大气端庄。
顾礼之对她的好感更甚几分,只觉是个坚毅又不失果敢,且端方有礼、才思过人的女子。
但这个想法刚在脑中成型,却忽见她眼睛睁大,随后欣喜朝着一个方向小跑过去。
像一只看起来沉稳的蝶,一旦挥动翅膀,便灵动蹁跹。
“侯爷!”未至面前,她便扬声喊道。
同样快步走来的公输珩将她接了个满怀,疲惫的面容之上,浮现几分宠溺无奈。
“这几日可还顺利?”他上来便是关心。
司南珺想与他诉说这几日的不容易,但一来顾礼之还在,二来也是担忧他更多些,便只应下没有多说。
而不远处的顾礼之则朝他点头示意,二人间无声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开。
“宫里人可曾为难你了?有没有受伤?”
一进门去,司南珺便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