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可带了解药来?”她略过男子,直接问李攸。
而眼下并无外人,李攸也露出了真实的嘴脸,傲慢说道:“阮侧妃大气,特令族人来替患者诊治,请司娘子放行。”
阮秋芙会有这种好心,司南珺是决计不信的。
此时她又看向了那棕发男子,毫不怀疑,这是阮秋芙送来给她添堵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男子面上笑意更甚,几乎是以挑衅的语气说道:“我叫乐蛮。”
司南珺目光霎时一沉,抽出软剑直指他的眉心,沉声喝道:“乐氏族人也敢出来招摇过市,是嫌命长了?!”
“怎么会呢?”乐蛮轻轻握住她的剑尖,语气轻佻“我已归顺阮家,司娘子这剑,怕是斩不了我吧。”
他眉目含笑,似乎料定司南珺不敢动他。
因为阮家表面上并未参与屠族,算不得万幽谷的仇人,更出了皇后以及一众权臣。
归顺阮家,就如同找到了保护伞。
却不料司南珺根本不受威胁,剑身往前一递直冲面门。
乐蛮慌乱间只能用力握紧,手心被利刃刺地鲜血淋漓。
“司娘子,你怎可刺伤贵客!”李攸喝道。
司南珺却凉凉瞥他一眼,语气沉冷果断。
“你和他是谁家养的狗,我不在乎,但别以为把乐氏余孽冠上阮氏之名,便能洗脱罪行,甚至敢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全你们最好把解药交出来,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别脏了我的地!”
“这可由不得司娘子。”李攸恨恨磨牙,“你若不让我们的人进去,我怎能防止你故意把人治死,反赖在侧妃头上?”
终是非要带人进去、恶心自己不可了。
司南珺心有火起,软剑紧握在手心,恨不能大开杀戒。
然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既然大人有此担忧,那不如由老夫进去诊治,也算是做个公证。”
循声望去,竟是齐老。
司南珺着实没想到他会来给自己撑场,惊讶之余,也是感动。
然而乐蛮却并不认识眼前人,只轻蔑问道:“老头口气不小,你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掺和进来?”
“老夫是前朝太医令,如今太医院中半数之人,都是老夫培养出来的。你说,老夫有没有资格做公证人?”
齐老面色不怒自威,这介绍即便简短,却重如千金。
李攸已是面如菜色,可见即便齐老已经离开皇宫,还是有一定令人忌惮的威望与背景。
但乐蛮初来乍到,竟还敢回口。
“前朝早灭了,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死老头我告诉你,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医行我也得闯!”
说罢竟是抽出双刀,想要来硬的。
眼见局势就要难以控制,李攸还不想闹大。于是退了一步,企图与齐老商议。
“所谓术业有专攻,齐老或许医术了得,但应对蛊毒,还是金越更有把握。”他道。
然而齐老软硬不吃,冷哼道:“既带了解药,还有什么棘手的?老夫行医六十载,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拿刀比诊脉还多的黄毛小子?”
乐蛮听他这么说自己,自是不乐意要动手。
可李攸按住了他,目光幽幽地威胁道:“齐老这意思,是不给面子了?”
哪知话音刚落,便听严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要不要本宫也给你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