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礼也行了，那这些医书，老夫就厚着脸皮收下了。”齐老行完礼，便迫不及待地伸手。
司南珺才回过神来，将医书交给他，也很快平复了情绪。
“齐老不必客气，过几日医行开办义诊，兴许还要回春堂来帮忙。”她适时提起需求。
一方缺人手，一方可以学习观摩，在她看来，这是两全其美。
但齐老却觉得，这是自己与回春堂的一众大夫占了大便宜，连连保证定会鼎力相助，还与她不停道谢。
太过礼敬，应对起来也是复杂，她说了半天，才劝回了齐老。
含夏见她明显松了口气，也不由地感慨，“这齐老太医看起来严肃，不成想，竟也这么能说。”
她无奈笑笑，问：“五长老呢？可还生着气？”
“生着呢，但已经不是气齐老太医了。”
含夏忍俊不禁，“孟宪也是活该，偏要去提那云昙花，五长老一气之下，就问起他云昙花的习性功效，结果他没答出来。奴婢出来的时候，他挨训之余还不忘跟奴婢使眼色，让小姐去救他呢。”
“我可不救。他好歹是五长老的弟子，连云昙花的药性都不清楚，合该被罚。”
她说着便要从侧门回去，谁知没走几步，却闻见一股异香。
准确来说，是难掩腐臭气息的刺鼻香气。
忽的，她望向齐老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紧张。
“你去跟着齐老，护送他回去，沿路记得做标记。”她吩咐。
含夏不由分说，便飞快赶了过去，轻功几跃消失在巷尾。
她却丝毫不敢耽搁，进去找到宁和。
“你家侯爷可教过你，万幽谷的寻踪术？”她问。
宁和立即凝重神色，“教过。少谷主可是遇着麻烦了？”
“我刚闻见金越族人的气息，怕齐老出事，已经让含夏跟过去了。但我不知对方有几人，你带人去帮帮忙。”
“好。”
宁和立即应下，但他的职责是护卫司南珺周全，只能当着她的面叫来暗卫一通下令。
待安排妥当，才安慰她道：“金越乐氏已被勒令永世不得出，阮氏也不敢在皇都造次，少谷主不必过于担忧，只是气味，说不定是闻错了。”
“我不会闻错。”她笃定，“金越身上那股腐臭，是多少熏香也掩饰不下的恶心气味，我绝对不可能闻错！”
宁和被她周身散发的气息震住，竟不知一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医者，怎会有如此凌冽的杀气。
但他也不敢再劝，只候在司南珺身边等待结果。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暗卫却只回来了一半。
“齐老已经安全回到回春堂，周围排查之后，并未见丝毫异样。但含夏姑娘行踪不明，我们赶到时，只见到一滩血迹，以及这枚草籽。”
暗卫说着，递去一枚芝麻大小、散发着细微幽香的颗粒。
万幽谷的追踪术，是以各类香气作为辅助，公输珩曾经习得，所以他身边的亲信都能认出相应的香料药材。
所以司南珺不必细瞧，便知道含夏应该是遇了难，才留下这个讯息。
“去万幽陵挑几只银犬陪你们一同去找，今日就算是将整个皇都掀开，也得把人带回来！”